車窗外灰青色的天空,漫不經心地回答了一聲。
大金牙當然不會等著被收拾。他在另拜山頭時,就準備好一份投名狀了。
沒兩天,他就神秘兮兮地對彪哥說:“彪哥,那小.妞我叫人給綁了。”
他把話筒輕手輕腳地貼在彪哥耳邊,話筒裡傳來路小埋的聲音。
“你們是什麼人?大金牙!我知道是你!綁架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把牢底坐穿嗎!”
大金牙快速把電話結束通話。
彪哥擦了把臉,把毛巾遞給身邊的手下。
看著大金牙陰冷一笑:“你的動作倒挺快。”
大金牙點頭哈腰,一臉諂媚:“這不是怕耽誤了彪哥的大計。”
“我有什麼大計,我怎麼都不知道?”
彪哥笑起來,房間裡的其他下屬也都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大金牙一臉訕訕。
彪哥漫不經心地接著說:“對了,剛剛電話裡還有一個人的聲音,是誰?”
“啊,是另一個臭小子。”大金牙回憶了一下才解釋道,“當時這路小埋和她的同學在一起,我手下的人就把兩個人一起綁走了。您放心,絕對不會節外生枝,我馬上吩咐人把這個學生處理好,絕對不會讓他說出去一個字的。”
彪哥突然一揚手:“等等,先把他留著。我還有用處。”
大金牙不死心追問了句:“就是一個高中生能派上啥用場?”
彪哥默不作聲,他的下屬立刻掏槍頂著大金牙太陽穴:“彪哥說有用就有用,難道還要向你交待!”
大金牙嚇得臉色發白,連連討饒。
頭一次懷疑自己另拜山頭的決定到底是好是壞。
綁匪把電話收走:“老實點!”喝了一聲,就走出去,把倉庫門鎖上。
路小埋一臉難看,感覺嘴.巴里還殘留著乙醚的味道。
她看了身邊的徐公子一眼,他和自己一樣,被綁住手腳,雙手被繩子吊在半空中,腳下剛好踩著地面。
路小埋低聲對他說:“對不起,我大概知道是誰綁架了我們,你應該是受我連累了。”
兩人當時路過一個小巷的時候,突然從一輛麵包車裡衝出幾個人,用乙醚把他們放倒了。再醒來就是在一間廢棄的倉庫裡。
“他們以有心算無心,我們不中招才怪。如果真要算起來,也應該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媽要回來,我請你去我家吃飯,你也不會出門。我還慶幸我當時在場,如果我不在,你現在一個人肯定更害怕。”徐公子輕輕笑了一下。
路小埋苦笑地掀了掀乾裂的嘴唇:“你還笑得出來?”隨著嘆了口氣。
綁架的這群人連面都不蒙,顯然有恃無恐。這才是最讓路小埋害怕的。
倉庫裡都是廢棄的舊箱子。兩人被扔在這裡面沒人看守,他們根本就不怕人質逃跑。
內鬆外緊,倉庫外面早就把守了重兵,還有負責在四周巡邏的人。
兩人沒吃午飯,路小埋和徐公子都餓了大半天。
這裡沒有食物沒有水分,綁匪雖然不是想把他們活活餓死,但是肯定是想讓他們餓到腿軟,沒力氣逃跑。
路爸爸現在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
路小埋試了試手腳的繩子,綁得很結實,根本就動不了。
路小埋想如果她會縮骨術就好了。
徐公子刻意壓低了嗓門:“你別急,我身上有一把小筆刀,剛剛他們沒發現。”
他經常隨身帶著一把寫字筆,這根圓珠筆外表普通,有兩頭,一頭是正常的筆尖,另一頭卻是小巧鋒利的刀片。
刀片很小,和正常筆尖差不多,是他平常用來切割紙片的。
路小埋驚喜地望著徐公子。
徐公子苦笑:“就是我現在手腳被綁,拿不出來,筆刀就在我褲兜裡。”
路小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衡量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她雙腳彎曲離開地面,手上用力抓住半空中的吊繩,身體晃動,整個人像鐘擺一樣蕩起來。
徐公子也在儘量靠近她。
路小埋連忙叫住他:“你別動,穩住,我用腳把筆踢出來。
咔噠一聲,倉庫的小門被人從外開啟,綁匪探頭看了兩人一眼。
路小埋和徐公子兩人正被半死不活吊在半空,一看到人,就驚喜地嚷道:“大哥,等等,給點水喝吧!你看我們這樣也不可能逃跑的吧。”
綁匪惡狠狠瞪了她一眼:“別跟我耍花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上有功夫。”
他不跟路小埋廢話,見沒有異常,又把門鎖上。
見他沒發現,路小埋瞬間鬆了口氣。
“他們這麼瞭解我,看來肯定是大金牙跑不了了。”路小埋唯一不確定的是,大金牙綁架她的目的,還有之前綁匪撥出去的那個電話,電線另一端是什麼人?
而振南哥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不管他知不知道,看來等不及他來救人了。
得想辦法自救。
兩人等著外面的人吆喝起來,傳來吃飯的動靜時,才繼續之前的小動作。
經過無數次嘗試,路小埋終於順利把筆從徐公子褲兜裡踢出來,又趁筆落地前,腳下幾個動作,辛苦一番終於把筆刀拿到手裡。
此時天氣乍暖還寒,兩人卻都出了一身汗。
只是筆刀拿到手裡,接下來該怎麼做還得想想,必須要計劃好。
兩人低頭商量了起來。
另一邊的路爸爸發現女兒遲遲沒有回家,到處打電話問相熟同學,又找了班主任,發動朋友熟人走遍從家裡到學校的大街小巷,毫無訊息。
自家閨女一向只在家裡和學校這兩個地方,早上出門去書店也很快就會回來的。她一定是出事了。
心裡不祥的念頭和畫面不停閃過,路爸爸第一個想到去派出所報警。
只是失蹤未滿時限,派出所也不能立案。
龍星找到差點和民警吵起來的路爸爸,氣喘吁吁道:“警察叔叔,師傅,我有線索。”
大門被人開啟,一行人來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民警同志發現自家所長一臉和善,陪在一位面色威嚴的女士身邊。
而她身邊還簇擁了不少人,自家所長已經被擠到邊邊角落裡。
“你有線索?我這裡也有線索。”女士視線掃過龍星淳,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面上。
上面是路小埋和徐公子揹著書包剛從高臨一中校門口出來的畫面。
路爸爸愣了一下:“這是我女兒的照片!怎麼會在你手上?”
眼前的女士西裝革履,一頭秀髮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結成一個髮髻。她很少笑的嘴唇微微一動,抬手對路爸爸道:“認識一下,我是徐公子的母親。”
“徐女士你好。”路爸爸伸手和她握了一下。
盛如蘭女士很快鬆開他的手,淡淡糾正道:“我姓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