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你終於原諒自己了麼?
午夜夢迴,那片猩紅深濃的血海,還在纏繞著你麼?
凌一望著林斯的眼睛。
只有他知道,林斯不恨遠航者。
他那冷靜淡漠的神情裡,藏著的倦怠、厭棄,並不是對於遠航者——而是對他自己。
那個在被帶上遠航者時無法反抗,對主控臺舉起核銃卻又放棄扣動扳機的自己。
假如研究早兩天開展,疫苗便可以在四次變異前研究成功,假如試驗時少走一些彎路,或許柏林病毒早已被克服,假如當時摧毀遠航者的主控臺,這筆血債早已償還。
但是,世事就是如此殘忍且支離破碎,他既不能讓時間倒流以使疫苗早日問世,也不能毀掉遠航者而使最後一絲人類的血脈徹底消散。
阿德萊德說,舊日時光總會漸漸走遠,我們把無法化解的痛苦交給時間。
時光的洪流沖刷兩岸,將一路怪石嶙峋的河岸磨為圓潤光滑的卵石,最後變為細碎的沙粒。
而你是否也已經釋懷往事,將心臟正中那枝尖銳且淬毒的荊棘溫養成初春軟綠的新生藤蔓?
他等著林斯的回答。
林斯看著他,眼神很溫和,溫和且冷靜,他說出那個答案,並不需要猶豫。
他搖了搖頭。
凌一頓時紅了眼眶。
這就是林斯,一半在陽光下,一半在黑暗裡的林斯,永遠不會選擇原諒和忘記的林斯。時間既無法將他心中冷峻尖銳的那些東西打磨圓滑,也無法使他心中柔軟溫暖的那部分沉積變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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