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襬被卷至腰間,岑曼低呼了一聲,而他則霸道地岔開她的腿,一邊俯身蹭著她的鼻尖,一邊語帶笑意地說:“這個罪名我認了……”
今晚自然又是一個迷亂忘形的夜。
餘家的長輩大抵猜到這兩個小年輕的狀態,他們睡至日上三竿時,也沒有誰多作打擾。
將近十點,他們才雙雙到樓下吃早餐。杜婉玉頗有意味地對岑曼笑著,岑曼耳根微燙,好半晌也沒有抬起頭來。
餘修遠體貼地給她盛小米粥,趁她不注意,他給母親使了個眼色。
杜婉玉這才收斂起來,她問岑曼:“曼曼,等下我們去小睿的酒莊逛逛,你也一起來吧?”
岑曼還沒有迴應,餘修遠就先一步說:“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今晚再跟曼曼過去。”
他們這麼痴纏,杜婉玉也不勉強分開他們:“那好。”
長輩們都外出了,偌大的宅子空蕩蕩的,岑曼無所事事,填飽了肚子又窩進他的臥室補眠。餘修遠雖說有事要處理,但也躺到了床上,她將手搭在他的腰,懶洋洋地問:“你不是有事要忙嗎?”
餘修遠說:“對啊,忙著陪你。”
岑曼用腦袋撞了撞他:“那你為什麼不陪我去酒莊?”
想到她昨晚睡眠不足,餘修遠就催促:“先睡覺,養好精神再去酒會玩。”
她像個孩子一樣,說到玩就興奮:“今晚的酒會很熱鬧吧?”
餘修遠想了想,說:“就是帶點家庭聚會性質的酒會,你也知道,我二叔他們不喜歡高調,我那位堂妹夫自然要順他們的意。”
這下岑曼更感興趣,比起盛大而隆重的大場面,她更喜歡這樣簡單而溫馨的小聚會。她纏著他問這問那,他溫聲細語地回答,末了提議:“今晚把你爸媽也接過去好不好?”
岑曼應聲:“好呀。”
多聊了一會兒,岑曼便縮在他懷裡睡著了,餘修遠靜靜地看著她的睡容,好一陣子才下了床,替她掖好被子才走出臥室。
由於早餐吃得晚,他們連午飯都沒吃就直接跑上房間補眠,岑曼醒來時,飢餓感便一擁而上。枕邊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蹤,她想他應該去處理公事,於是就穿上外衣到樓下找東西吃。
距離廚房還有幾步之遙,岑曼就聽見細碎的聲響從裡面傳來。不自覺放輕了腳步,在門邊朝裡看,毫不意外地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第80章 愛情也有生命(三)
餘修遠背對著廚房,岑曼伸出脖子張望,始終沒看出他在搞什麼名堂,乾脆就進去問他:“你在做什麼?”
此際正半蹲在料理臺前的餘修遠並未回頭,岑曼走到他身旁,而他正用量勺將少量的白色粉末放在高精度電子秤稱量。
稱量好以後,餘修遠才說:“這麼快就睡醒了?”
岑曼說:“睡了兩個多小時了,還不夠嗎?”
料理臺上亂糟糟地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瓶罐和器皿,裡面盛著各種液狀或糊狀的東西,見了這個陣勢,岑曼就問:“你在做分子料理呀?”
餘修遠給了她一記明知故問的眼神,她甜甜地笑起來:“今天這麼有興致下廚?”
他說:“不是好興致,而是要給你填肚子。”
岑曼笑得更歡,她挽起衣袖,興致勃勃地說:“我來幫你。”
餘修遠猶豫了半秒,還是給她騰出了點位置。
看著那堆看不出名堂的食材,岑曼問:“你在做哪道料理呢?怎麼把東西弄得一團糟的?”
“你幾道做不一樣的給你嚐嚐,不過我還在研究。”餘修遠如實相告,說完,他便看了眼平板電腦的筆記,隨後又將另一種輔助劑放在電子秤上。
岑曼這才發現他原來正按著特殊食譜來製作的,螢幕上有很多字母,她認出是西班牙語。即使去西班牙待了一週,她也沒認出幾個詞彙,於是沒有費勁去看。她想了想,繼而問他:“這是你跟Miguel的研究成果?”
餘修遠語帶讚賞地說:“真聰明。”
正如Miguel所言,分子料理的精粹,不是單純地用裝置和儀器來烹飪,而是將不同的味道進行組合,從而發生與眾不同的衝撞和反應,形成刺激味蕾的新料理。像餘修遠這種有探索精神的人,他自然不會做那些毫無挑戰性的事情。
得知他不是製作常規的分子料理,岑曼明白自己幫不上忙,因而就站在旁邊安靜地看著他操作。
或許餘修遠不習慣有人在旁,岑曼總覺得他施展不開。在邊上觀摩了一陣子,她主動說:“我出去看電視了。”
餘修遠似乎極其輕微地鬆了口氣,不消半秒,他又恢復常態:“去吧,好了叫你。”
製作分子料理,真正費事的是前期的準備步驟,約莫半小時後,餘修遠便出來叫她嘗試他的手藝。
岑曼對他的試驗品沒抱著多大的期望,直至看見吧檯上放著那道精緻的料理,她才露出了驚歎的表情:“呀,真像變魔法一樣。”
剛才料理臺一片混亂,用料和食材都很不像樣,最終做出來的成品卻出奇的漂亮。典雅的創意餐具裡盛著幾顆可愛的小青梅,邊上伴著兩朵嬌豔的玫瑰,晶瑩剔透的糖簾罩在外頭,看上去倒有幾分神秘的感覺。
餘修遠將小勺子遞給她,隨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岑曼有幾分迫不及待,她用勺背輕輕地敲碎了糖簾,這樣毫無遮掩地細看,那幾顆飽滿又亮澤的青梅更是讓人垂涎。她問餘修遠:“這是什麼名堂?”
餘修遠將手放到唇邊,低低地虛咳了一下:“蜜汁青梅。”
不過半秒,岑曼就參透了其中的含義。她有點意外,平日餘修遠只會耍耍嘴皮子、說說情話,不怎麼會做什麼有情趣的事。這男人默默地花那麼多心思做這麼一道特殊的料理討自己歡心,貌似不是他的風格。轉頭就看見他那略帶尷尬的神色,她倒是笑了,盯了他好幾秒才說:“特地為我而做的?”
餘修遠的眼睛瞄向別處:“你說是就是。”
“誒,你的臉怎麼紅了?”岑曼忍不住笑出聲來,她伸手碰了碰餘修遠的臉。餘修遠擒住她的手腕,她掙不開,故意問,“你捉住我的手,是打算餵我嗎?”
聞言,餘修遠還真把那顆青梅送到她嘴邊。
岑曼知道這不是一顆簡單的青梅,雖然有點煞風景,但她還是問餘修遠:“吃了不會拉肚子吧?”
餘修遠擺出一副被她打敗的表情:“我說會,你是不是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