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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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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棋是宿家小娘子與人偷情時生來的孽種。

她的孃親不受寵,但是又怕偷情一事被宿老爺發現,所以壯著膽子給宿老爺藥,一夜風流,狸貓換太子,讓宿棋成為了小小姐。

宿棋早熟聰慧,辦事機敏,小時候一直被其他孩子欺負,直到宿霂瞧她還有利用價值,救了她和她孃親一命。宿棋一開始是害怕宿霂的,宿霂是宿家嫡長子,高貴的像是天上的月亮,而她己則是凡人腳的塵埃,連多看月亮一眼都像是玷汙。

“棋、棋姐姐……”

玉雪一樣的小娃娃眼睛紅通通的,小小的指頭拈住她的一片衣角,聲音奶聲奶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十分乖巧懂事的忍住。

“棋姐姐,我……我想找霂老師……”

宿棋這才看到奶娃娃另一手中還有一本厚厚的詩詞合集,她蹲身,看著小娃娃:“你找霂公子做什?”

幼年的楚知璟揉揉眼睛,一提又要哭鼻子:“嗚嗚……父皇……父皇說我不認真讀書……”他抽噎了兩,銀珠子不斷地滾落來,“要、要我來找老師學詩……嗚嗚嗚……”

奶糰子控制不住的大哭起來,簡直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我都會背了嗚嗚嗚……父皇還罵我……”

宿棋知道很不應該,但是就是忍不住他哭的越慘,越想笑。

“怎辦呢?”宿棋蹲著,用手托住,“霂公子去了詩會,要很晚很晚才回來的,小皇子還要等嗎?”

奶糰子哭的更兇,一邊嗚嗚嗚一邊說己怕黑,一邊說己怕黑還一邊點頭,非要等到宿霂回來。

宿棋伸一根手指,嚇唬他:“不準哭哦,宮外不像皇宮裡那安全,晚上外面會有專門吃小孩的大怪物,聽到小孩哭就會找過來,然後嗷嗚一嚼碎了吞去。”

琥珀一樣的眸充滿懼怕,水盈盈的,但是著的淚珠遲遲不敢落來,嚇得動都不敢動。

“那棋姐姐怕嗎?”奶糰子小聲問道。

宿棋眨了眨眼:“怕呀,那怪物還愛吃女孩子,棋姐姐也會被捉走呢。”

奶糰子緊緊的捂住己的嘴,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宿棋,還用另一隻手笨拙的摸了摸宿棋的頭,表示己會保護她的。

因為是專門要欺負奶糰子,宿棋也沒帶他進屋,就坐在一棵公子養的老槐樹等,奶糰子聽著嗚嗚怪叫的風聲怕的直哆嗦,但還是勇敢的等在院子裡。

宿棋午的那點興趣消磨殆盡,垂的眸子無聊透頂,忽而聽到牆上瓦片碎裂的聲音——該是馗宿回來了——然後就詫異的看到小奶糰子張著雙臂擋在她面前,怕的無聲的流淚,奶聲奶氣的兇狠說道:“我是小孩子,棋姐姐不是,你吃我吧,大怪物!”

宿棋握住鞦韆繩索的手一緊。

“誰是大怪物?”踏進院門的宿霂一臉狀況外,“小皇子怎來了?凍得臉都青白了,棋,你怎回事?”

看到最尊敬的老師,奶糰子那點勇氣一瀉千里,嚎啕大哭起來,胡亂囈語亂七八糟的,一會說父皇罵他,一會說有大怪物,還有什古詩好難什的,宿霂難得的一頭霧水,被小糰子抹了一身鼻涕眼淚。

最後還是得認命的抱著奶糰子哄睡。

奶糰子後半夜起了熱,連夜就送回了宮裡去。

從霂公子房裡抱來的時候,奶糰子還在迷迷糊糊的說什棋姐姐不要怕的胡話。

宿棋後來聽說,小皇子楚知璟幼體弱,打從孃胎裡來就比尋常人虛弱三分,白日裡受了驚嚇,夜裡又吹了冷風,高燒不退的燒了整整五六日人才醒過來,第一件事問的是棋姐姐有沒有被抓走。

宿霂把這事順提了,宿棋垂淺綠色的眸,心裡罵道小糰子傻透了。又蠢又傻,己像他這般大時已經懂了如何討好大人,換一塊沒有發黴的饅頭吃,傻糰子竟然還相信什大怪物的鬼話。

她抱著盤子的手微微收緊,視線卻不爭氣的模糊了。

——她平白生了十年,第一次被人記掛保護,竟然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己也傻透了。

宿霂後來做的見不得人的事,宿棋都有參與。宿霂沒把她當妹妹看,人如其名,宿棋只是一枚好用的棋子。她淺綠色的眼睛很得人喜歡,樣貌生的也不差,宿霂尋來的花魁媽媽把宿棋教的很好,用身體去取悅男人,她做的十分色。

也為宿霂省去不麻煩。

宿棋覺得,己是在某個瞬間,愛上了那個比己小五歲的孩子,但是她怎配得上他呢。宿棋對鏡,脫了衣服,露滿身髒汙噁心的痕跡——

她遠遠的看過她的小糰子,生的那樣漂亮精緻,不然凡塵汙穢。霂公子說,小糰子會坐在至高無上的那把皇位上,成為世間最尊貴的陛,如果己懂事,霂公子許諾,會讓己以一個宮女的身份服侍小糰子。

足夠了。

她將所有的忠誠交給把她救深淵的霂公子,也會將心中遺留的最後一處淨土留給她的小糰子。

雖然霂公子說,小糰子再也不會記得她了。

楚知璟蹙著眉頭看著己的新婢女。

宿霂正把他抱在懷裡束髮,聲音和緩:“璟?”

楚知璟的頭有些疼,放棄去想,蔫蔫的抱住宿霂的腰:“霂哥哥,璟頭疼。”

宿霂不動聲色的問:“璟在想什,才讓頭疼的?”

“璟最近腦子裡亂糟糟的。”楚知璟困惑的說,他潛意識對宿霂是全然信任的,然不會隱瞞,“什都記不住,一想要回憶些什,就頭疼的厲害。璟覺得……以前是別的人照顧璟的……但……”

宿霂親親楚知璟的額頭:“乖璟記錯了,一直都是棋姐姐照顧璟的,璟最愛吃棋姐姐做的小甜糕,忘了嗎?霂哥哥幫璟記著,璟不怕。”

“璟記錯了……”楚知璟喃喃,琥珀色的眸子混沌片刻,再度攏起光芒,“對,璟記錯了,璟都聽霂哥哥的。”

“乖孩子。”宿霂親吻他的雙唇,一觸即離,“日上朝要說的話都記住了?”

楚知璟信的點點頭:“璟都記得,一字不落呢。”

“璟真棒,回來後霂哥哥獎勵璟暈暈,怎樣?”

“璟最愛霂哥哥了!”

楚知璟開心的抱住宿霂的脖子,一一的蹭他的臉。

宿霂抱著楚知璟去上朝,臨走前吩咐:“把薰香爐裡的渣滓倒掉,再換些新的點上。”

宿棋垂頭,應了聲是。

日的早朝是要讓楚知璟己宣佈要和攝政王共南巡賑災的事情,本來群臣意見並不統一,實在是新皇體弱,他生怕一次南巡便折在南邊,直到並肩王秦絮川站來,直言會用己手精兵全程護送,他己本人也會負責此次南巡全部事宜,保護陛安全,大臣的反對聲音才弱了來。

楚知璟眉眼彎彎的看向秦絮川,和正朝己微笑的宿霂,琥珀一樣的眸子在流珠的遮擋,閃過一絲微光。

宿霂和秦絮川被大臣圍做一團留,繼續商討南巡事宜,楚知璟得了宿霂的允許,己走回寢殿。

宿棋早已等在殿外。

“朕要去看望母后,你隨朕一起。”楚知璟一手扶額,頭疼愈演愈烈,“棋姐姐會告訴霂哥哥嗎?”

宿棋輕笑了聲:“陛才是奴婢現如的主子。”

楚知璟揮揮手,示意轎輦前行。

每當他有反抗宿霂或秦絮川的意識和行為時,頭疼便會附骨之疽般不依不饒,楚知璟得清醒的時間也短的憐,雖然大多數時間他很喜歡被宿霂和秦絮川迷昏的快感,但並不代表他不需要己做一些事情。

太后住的熙慈宮有一條隱秘的小道,沒什人經過。楚知璟從小道推開熙慈宮的後門,繞了沒兩個彎便走到了主殿,看到了正念佛抄經的生身母親。

徐太后看到楚知璟單獨前來十分驚訝:“宿霂呢?”

“他意欲南巡,正被尚書團團圍住,暫時還不會來。”楚知璟臉色蒼白的厲害,“朕頭疼的很,閒話說。太醫院內有西邊的人,上次在朕的藥中做手腳,宿霂應該已經察覺到了,但還沒有動手,你讓秋水在藥裡好斷腸毒,等宿霂震怒手,再將他連根拔起。”

徐太后看到己的子被折磨的蒼白消瘦,像是心疼的無以復加,用帕子擦擦眼角的淚,沒忍住的說道:“吾辛苦,日日與貪狼惡虎周旋,為娘只恨己無力……”

“閉嘴,戲唱的好聽便讓宿霂給你搭個戲臺。”楚知璟煩躁的打斷她,“反正他覺得你是朕的生母,總會好好養著你的。”

徐太后藏在帕子後的表情倏爾猙獰,帕子落又一幅泫然欲泣的樣子:“陛該恨我的。”

“朕恨不得活刨了你。”楚知璟咬牙忍痛,額角青筋畢現,“但還不是時候,你最好藏的嚴實一點,別惹朕生氣,否則讓宿霂查當年的事情來,不然,你會求我活刨你的。”

殿外,宿棋敲響殿門:“陛,時間差不多了。”

楚知璟起身,冷冷瞥她一眼:“楚蒹葭的事是你一手策劃,你以為宿霂不知道嗎?還是你以為,單憑你是朕的生母,就讓宿霂對你處處忍讓?徐程畫,太后之位已是無雙的榮耀,你還別再貪想更多,否則……竹籃打水,一場空。”

徐程畫在楚知璟離開後,瘋癲的砸壞了熙慈宮裡的所有擺件。

昏沉坐在轎輦上時,楚知璟便有些昏暈之感,渾身輕飄飄的提不起力氣,宿棋將他扶進寢宮,看他在嗅到薰香後越發暈沉,身體搖搖欲墜,琥珀色的眸止不住的顫抖上翻,艱難喘息的小嘴水色晶瑩,還沒走到內殿,已經腿軟的摔倒在地。

冠冕上的流珠碰撞悅耳的聲音,昏沉的年

天子像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棋……棋姐姐……快……把龍袍……脫去……”

宿霂向來細心,楚知璟太熟悉他了。

宿棋小心託著他的後頸躺在己跪坐的大腿上,把金黃色的龍袍脫,露其貼身的礬紅色褻衣,宿霂喜歡他的細腰,所以每次輪到宿霂為他穿衣洗漱,總會在龍袍的褻衣上再封一個束腰,襯盈盈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肢。

別看楚知璟瘦弱單薄,但是一雙肉卻生的肥美挺翹,彷彿所有的軟肉都生在那裡,手感綿軟彈滑。

“陛,已經脫完了。”宿棋輕輕搖晃著昏沉的楚知璟,“一步要做什?”

“唔……暈……把藥餵給我……”雙唇一開一合,眼皮露渙散的昂貴琥珀,“然後……你……你去……別、別讓他罰你……走……棋姐姐……快走……藥是我……己喝的……是太醫端來的……記住……與你無關……”

宿棋用手輕輕貼了楚知璟滾燙的臉頰:“好,陛。”

宿棋沉默的一勺勺把有斷腸毒的藥餵給她的小糰子,為了真實,還刻意在他的前襟倒了兩勺。藥汁漆黑,把年前襟染髒,也把年的最後一絲活氣帶走。

她不會問斷腸毒是不是在藥中,也不會問楚知璟對於宿霂和秦絮川到底是怎樣的態度,是愛還是恨,她會遵從楚知璟的所有命令,即使身死也無妨。

宿棋起身前,小心穩妥的把楚知璟的頸放,楚知璟低低喘息著,把己艱難的翻了個面,縮起無力地肢,往日常睡的軟塌爬去……

最終跪在床邊,雙手無力地揪住一片床單,委頓在地上,失了力氣。

薰香太濃了。

楚知璟頭枕在手臂上,依靠著床榻,膝蓋彎曲,肉軟軟的坐在己小腿和腳上的後側,青絲早已在跪爬的過程中灑落來,罩住他整個孱弱的後脊,無力閉合的唇淌連綿的銀絲,順著臉頰滑落到手臂,再沾溼床單上的一隅。

“咳咳咳……噗——”年孱弱的胸膛像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咳了兩聲,噴一大烏黑的鮮血。因為劇痛艱難的睜開雙眼,身體已經失去了溫度,凍得他肢麻木,胸尖銳的疼痛著,劇毒飛快的在他的骨子和經脈裡奔騰,把破碎的意識拉扯著墜入無盡的深淵。

年抓住床單的手一鬆,從床上滑落,重重的砸在地上。

靜謐的寢宮,成了一座安靜的墳墓。

直到兩個男人,推開了酥骨香瀰漫的房門,嗅到了那絲血腥後,他無力承受的噩夢。

“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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