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蜃垂眼看著她，又問了一遍：“天聽什故事？”

床上的女孩鼓了鼓臉, 一把丟了收音機, 掀開被子往裡面鑽, 躺好才懨懨道：“聽海的女。”

俞蜃在從她的故事書櫃裡挑安徒生童話，語氣已恢復如常：“在浩渺無際的海底深處……”他緩慢講述著，待講到海巫婆給了小美人一把尖刀, “小人魚吻了王子的額頭, 然後把刀刺進了王子的胸。”

嗯？嗯嗯嗯？

謝瓷睜開眼，納悶地問：“王子死啦？”

俞蜃：“死了。”

謝瓷：“......”

她嘀咕：“騙人，小人魚明明把刀丟掉了, 然後跳進海里變成泡沫啦，以前都聽過好多遍了。”

俞蜃：“如果釉寶是小人魚，會刺死王子還是會變成泡沫？”

“那我才不要丟掉尾呢，我要把王子拐到海底去，讓他變成啞，長魚尾來，我就在一起啦。”

謝瓷昂著，想使壞。

俞蜃：“船上是我呢。”

謝瓷一愣：“是哥哥？那我……咦，那去海底還是岸上呢，感覺海底也很熱鬧，美麗又在。但哥哥是王子，還有國家，會娶鄰國公主。我救哥哥，不去岸上，好不好？”

他淡聲應：“不好。”

謝瓷悶聲說：“你都有公主啦，要釉寶幹什？”

“誰說我要公主？”俞蜃放書，靠近床側，指尖微微蜷縮，輕撥了撥她的睫毛，“明明是釉寶說的。”

謝瓷：“本來就是，以後我不要你管。”

俞蜃：“你怎說的，‘我只有哥哥，哥哥也只有我’是不是釉寶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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