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瓷蹭得坐起身，收回腳，拿過毛巾擦乾小腿，摸索著找到茶杯，一喝了，放好杯子，整套動作來行雲流水，而後仰臉看向俞蜃：“我好了，陪我去看電影。”

黑髮滑落，遮住蝴蝶骨上豔麗的紅痣。

俞蜃的視線停頓一瞬，說：“去穿件外套。”

.

市中心的電影院多在商場內，人多擁擠，不適合謝瓷。他去的是一家舊城區的老影院，場次，影廳不大，平日裡冷冷清清，沒什人去。

但謝瓷很喜歡去那裡。

她喜歡門。

假日街道喧囂，租車待人群走過，停在電影院前。

司機往後瞄了一眼，心說上天這不公平，小姑娘這點年紀居然就看不見，眼神不由帶上幾分情。

不等再看，那個男生忽而側頭，對上他的視線。

黢黑的瞳仁陰而涼，像都在太陽底颳起一陣陰風，他莫名打了個寒顫，沒再停留，疾馳而去。

謝瓷對此無所覺，扶著俞蜃的手臂：“外面好熱鬧。”

俞蜃“嗯”了聲，帶著她繞過人群往稍顯冷清的電影院走：“左後方有一隊旅行團，北邊來的，排隊買點心；左前方停著一排共享單車，藍白色；右邊是幾個初中生，剛山……”

謝瓷側耳傾聽，白玉糕似的耳朵悄悄地從黑髮裡探來。

嘈雜而模糊的聲音漸漸變得清晰。

進入電影院，處又安靜來。

謝瓷輕嗅了嗅空氣中炸開的香甜氣息，慢吞吞跟著俞蜃往裡走，倏地，他腳步一頓，扣住她的手腕往側邊一拉，將她困在牆體和身軀間，完全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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