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水手深入基層,不恥問積極學習,沒多久就把單帆小船駛花來。不像許多本地船行老大,只會喝酒應酬算賬講價,己旱鴨子一個,連鞋都不曾溼過。
不過呢,林玉嬋也見過別人駕這種船。最後兩步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爬上去的,沒他這風頭。還引體向上。
她也不說破,拍拍手,誇聲穩。
她問:“這裡是哪?”
了蘇州河之後她就不認識了。江面上白茫茫一片,水天一色,寬闊寂寥。
“吳淞。”蘇敏官答,“本地人告訴我,這裡過去有個炮臺,二十年前被英國人炸燬,此後便成廢壘——啊,應該就是那個。”
林玉嬋猛地抬眼,輕輕語:“吳淞戰役。”
在第一次鴉片戰爭時——也就是蘇敏官生那年,英軍攻陷廣州,一路北上,摧枯拉朽,在吳淞大敗清軍,江南提督殉國。而後軍艦長驅直入進長江,直指南京。
歷史書上幾個字,剝落成灰,放大成一幅生動的畫面,撲入人眼前。
灘塗蘆葦生得茂密,白色的長翅水鳥棲息其中,叫聲綿長而淒厲。
一堆碎磚碎石在蘆葦從中若隱若現,成了這一片野地中唯一的人造痕跡。
如國門已經轟開,上海對列強敞開雙臂,不再需要軍事防禦。這片灘塗也就順理成章地荒蕪來,無人定居。
倒是個打靶練槍的好去處。
八旗軍營、洋人軍營裡都有靶場,然而那都不是尋常人去的地方。上海的繁華輻射鄉野,若是冒然找個農村水鄉練習,且不說萬一打到老鄉的水牛鴨子什的,那聲音一起,馬上就會有熱心群眾趕去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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