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低下頭,“你可以給我對一個奴婢的憐憫,其餘的什麼都不要給,我此生承受不起。”
楊婉聽他說完著一番話,喉嚨發哽。
但她沒有立即出聲,她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聰明一些,不要拿著過於現代的思維去規訓眼前的鄧瑛,不要肆無忌憚地教他自信,不要抱著保護他的想法去做打碎他的事。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很難過。
他是楊婉十年之中唯一的信念,而他敢問楊婉要的,竟是憐憫。
楊婉仰起頭,大大地咬了一口月餅,肉糜的香味充滿口腔,她拼命地咀嚼了兩下,硬是逼著自己不要想得太多。
那天夜裡,楊婉沒有回承乾宮。
她裹著鄧瑛的棉被側躺在床上,鄧瑛合衣靠在床邊。
楊婉一夜都沒有睡著,她想起在南海子的那天夜晚,他一身囚衣坐靠她面前,那個時候,楊婉還可以欣賞他身上因破碎而生成的氣質,但此時她完全不願意再去想什麼破碎感。
鄧瑛真的被那一道酷刑傷害過了,這個傷害不可逆轉,也很難修復,儘管他對楊倫,對白煥,甚至對他自己都掩飾得很好,可是當季節清寒,衣衫單薄,她試圖靠近他的時候,他對楊婉吐露的真意,一字一句,全都裹著血。
過去隔紙而望,楊婉可以敬他,但無法愛他。
如今同床而坐,她好像可以愛他,卻不得不先敬他。
看吧,老天爺永遠是最會搞事的那一個。
楊婉在一片茫茫然裡睜開眼睛,窗外的天微微發亮,她發過一回汗,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身上熱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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