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碰過的東西我就不吃了。”

這樣說著，弟弟把他的碗筷、水杯、椅子逐一挪開，和餐桌一側的我拉開距離。

“你鬧夠了沒有。”媽媽不耐煩地說，“這一點事，無理取鬧大半天了。”

“不吃菜怎行呢，”爸爸也幫腔說，“你現在正是需要營養的年紀……”

弟弟不為所動，固執地吃著己碗裡的白飯，一邊嘀嘀咕咕說：“死宅真噁心。“

我很羞愧。天的事確實是因我而起。弟弟突然闖進我房間，撞見我在對著小雪的海報打手槍，大叫“噁心”，掀起一場驚動全家的吵鬧。

“是我的錯，是我太不小心了……”

“你也是，不要護著他了。”媽媽打斷我的話，又轉向弟弟繼續說教：“進哥哥的房間應該要敲門，這種事不是說過的嗎？你哥哥是成年人了，要尊重他的私人空間。”

弟弟聽得咬牙切齒，“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

“什成年人……工作也沒有，住在父母家裡，還追偶像，這樣也算成年人嗎！太好笑了吧！性戀偶像宅，噁心死了！”

說完就跑回房間去了，飯也不吃了。

爸媽又抱怨了幾句，說這就是所謂的叛逆期吧。年剛開始讀高中的弟弟，在新環境裡是不是也遇到很多棘手的事？

但他從來不抱怨關於己的事。學習，運動，課外興趣，樣樣都那優秀，人又長得美，也難怪會覺得有我這種兄長很丟臉吧。

我默默吃完飯，收拾了碗碟，逐個排進洗碗機裡。畢業幾年了還住在家裡，我也是良心不安的，只做多一點家務算是彌補。

想起弟弟的辱罵，說不難過是騙人的。小時候乖巧愛撒嬌的弟弟，為什變成這個惡毒的樣子。

我回到房間，看到牆上貼的小雪海報，在床邊坐稍微舒了一氣。這個了無生趣的生活裡，只有小雪給我一點點安慰。

小雪是我喜歡的年偶像，正式的藝名是Sugar Snow（被我弟弟吐槽“矯情做作濫用英文”），“小雪”是粉絲對他的暱稱。

作為演藝人，小雪實在沒什才藝，不過職業偶像本來就是這樣，只是販賣美好形象就夠了。小雪笑起來的樣子，真的過於耀眼了，只是看著他的笑容就覺得很幸福。

房間裡最大的一張海報是去年跨年演唱會的造型，穿著雪白的人造皮毛披肩和白色貝雷帽，儘管是深冬，賣力唱跳之後，露在短褲外的大腿還是因汗跡泛起光澤。運營團隊大概也知道他特別吸引哪一類粉絲，總是給他穿些賣弄性感的服裝。年的檯曆照片也是坐在浴缸裡的姿態，只用泡沫擋住私處而已。對著這些圖片慰的人，肯定也不只我一個就是了。

“只會對著這種整容垃圾做白日夢。”

弟弟不知什時候現在門邊。

“你說我什都以，麻煩你不要罵小雪，他又沒有得罪你……也沒有整容。”

小雪中學時代的證件照也曾被好事者搜查來，貼到網上流傳。那孩子從小就是光彩照人的美年，沒有一點改動的痕跡。

“說的也是。”弟弟放肆地走進來，坐在我的工作椅上轉了半圈，“都是工作而已嘛，和你這種一無是處

的廢宅合影，心裡一定煩死了吧。”

見面會的合影我沒有擺來，而是藏在抽屜裡。儘管當時有過短暫的滿足，過後己也覺得畫面裡的兩個人非常不相配啊。

“偶像也是很辛苦的。”我說。

弟弟聽了，不知為什又惱怒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啊！那種人，只是利用別人的性幻想賺錢，和賣淫沒差。其實都被演藝公司老闆睡過了吧。”

“……這我知道啊。”

偶像是俘虜人心的工作。不擅長打動人，怎成為偶像呢。以小雪的個性，就算是討好金主那種事，也會幹勁滿滿地去做吧？被人玩弄隱私部位的時候也會露職業化的幸福微笑吧？

“老實說，小雪的工作如果換我來，我是做不到的。”

交際的力，獲取信任的力，與人連結的力，而重要的是……愛己的力，確信己是美麗的、值得欣賞的，那是他身上最閃亮的東西，也是我從未有過的。

一直以來，就是不明白怎樣得到別人的好感，工作面試總是失敗，好像身帶有某種令人嫌惡的氣息。

父母也建議說也許以先去咖啡店、便利店什的做一點簡單的服務工作。是……要做服務業的話，明明中學畢業就以去了，如果那時就開始做，現在說不定已經升為店長了吧？這些年讀書、取得學位的時間和努力，不就承認白費了嗎？這樣的事，真的……無法接受啊。

漸漸地，就不想再去嘗試了。大概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開始對偶像，對小雪，有了興趣。沉浸在那種美麗光芒裡，好像什都以忘掉。

“爸媽太偏袒你了。”弟弟喋喋不休地抱怨著，“明明是家裡蹲廢柴，還是性戀……就算在性戀裡面也是最沒用的那種吧，追男孩子都不會，只知道盯著這種騙錢的東西，充氣娃娃一樣的假人！你就這樣待在家裡爛掉算了……”

我注視著小雪的海報，耳朵裡弟弟的聲音漸漸淡去了。如果說我有什真正擅長的事，也就是承受責備的聲音吧。弟弟說的沒有錯，我並不想反駁或反擊他。等他發洩夠了，然會離開。爸爸媽媽大概也是對我這種過於消極的屬性毫無辦法，才放棄責怪我，反而常常對我溢情。

“……喂！你聽沒聽我說啊！”被弟弟用力推了一，我險些倒在床上。

“如果罵我讓你開心，我也無所謂。”

“你就是這個爛樣！什都無所謂！”弟弟的話裡怎有種哀怨的腔調？“你就不對家裡人有一點在意嗎！你對身邊活生生的男孩子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他說完這話突然捂住了嘴。那雙絲毫不輸給偶像藝人的漂亮眼睛驚恐地瞪大了。

這是……說漏了什嗎？

弟弟呆在我面前，透過指縫也聽到他的氣息顫抖。

……只是想被我注意到嗎？

一直以來，對我喜歡偶像這件事的侮辱，對小雪的貶低，莫非是……嫉妒小雪佔據了我的注意力？

這種時候，是以趁虛而入，狠狠嘲笑他一次吧？但那不是我做到的事。

我起身去關了房門，不希望更多人撞見他的窘境。

“如果……想撒嬌的話，還是以來找我。什時候都以。”

如果是平時的弟弟，一定會說“誰要跟你這種廢柴死宅男撒嬌啊“。但現在的他，什也說不，並不抵抗地被我擁抱了。

真是的……多久沒有好好抱他一了？

我只顧著安慰己搖搖欲墜的精神世界，完全忽略了正處在青春期、渴望關注的弟弟的感受。

弟弟在我懷裡用很小的動作掙扎一，又乖乖不動了。

“從你迷上那種東西，就再也不關心我了……”他貼在我胸低聲埋怨，“我這努力，你都不肯看看我……”

如果非要做這種無稽的比較，當然無論什時候弟弟都是比偶像更重要的存在。這簡單的事，怎會不明白呢？平時說話狠毒的弟弟，實際上缺乏安全感到這種程度嗎？

“我不是因為喜歡小雪才……是我己……對不起，”我吻了他的頭髮，“是我這個對世界毫無意義的人，需要一點生活去的意義。”

“該我道歉才對……”弟弟哽咽著，“我是不是……說了很多傷害你的話……？”

“沒關係，我不生氣。”要說生氣的話，也不是為己身外的人和事。

“哥，你是真的喜歡‘小雪’那種型別嗎？”

“怎說呢，消費偶像和談戀愛也不是一個意思吧……”

“我是說……”他像是鼓起極大的勇氣才說去，“你看著小雪會硬，看著我就不會嗎？”

這……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啊！倫理先放在一邊，己的弟弟確實太熟悉了，怎想都很奇怪……

“是衣服的關係嗎？如果我也穿那種花哨的、暴露的衣服，你會對著我慰嗎？”

“……被我這種人當成性幻想物件，不是很噁心嗎？”

“是——”弟弟急切地攀住我的肩，好像害怕我會推開他，“我幻想被哥哥當成慰用具，不是更噁心？”

這是什荒唐的對話啊。

話說回來，他身是不是有什東西起來了？只是說說關於慰的事就硬了，年輕人啊。

害他在我面前如此徹底地丟掉尊，總覺得背上了什責任。不好好迴應的話，他的犧牲就浪費了……

我試著吻了他的嘴，不敢太深，只是貼著嘴唇輕輕碰觸。這樣簡單的親吻，他竟然抖得不成樣子。

“我對著小雪做那種事，是因為他不在我的生活裡。你說的沒錯，對於遠遠看著他的粉絲來說，他就是個假人，虛構的角色，對他做什都不會有負擔。你是我弟弟啊，怎當成工具……懂了嗎，這是不比較的。”

“你就不想對我做點什……？”弟弟眼神模糊地望著我。

“我想對你做的，是讓你舒服，我己怎樣都無所謂。”

我幫他脫掉了T恤和運動褲，忽然想起他剛才說過的話，如果弟弟他穿上小雪的表演服裝……真想不來是什樣子。

弟弟抬手想替我摘掉眼鏡，被我阻止了。

“哥哥真是死宅男。上床還要戴眼鏡嗎？”

不然會看不清你高潮的表情啊。我是認真這樣想的，但總覺得說來會顯得太輕佻，於是沒有說。

“交以嗎？”我摸著他滴前液的器官。

他咬著唇點

了點頭。

我想給他安慰。我想補償這幾年裡虧欠他的關愛。讓男孩子舒服的方法，我多也是懂一點的。

我住他，頭輕柔地舔過馬眼……對這樣沒有經驗的嫩肉，不太用力。他在我中進，禁不住開始己挺腰，我小心配合著他的節奏，一手關照他的卵袋，另一手彎到他身後，手指揉進他縫裡。

“不行，那裡，我還……”他語無倫次地拒絕著。

“不是要幹你，”我停來解釋，“不會疼的，放輕鬆。”

他不再回話，好像就這樣輕易相信了，如果是有心存不軌的人這樣哄騙他，又會是什結果？

我用蘸溼的手指慢慢頂進他溫暖、緊縮的細道，前面也不懈怠地吮吸著。所有觸動快感的按鍵被時操縱，這是愛撫一個男孩最理想的方式。第一次被頂弄前列的感受，總是最難忘的，不該摻雜著被撕裂、被使用的痛苦。我想給他純粹的享受。

他舒服得發抖，喉嚨裡發細小的顫音，腿間的曩袋漸漸收緊，向終點靠近了。

我在他溼熱的洞穴裡勾動手指，時深喉到底，讓他驚叫著射來。他倒在我的床上，高潮的痙攣持續了幾分鐘。

餘韻過後，他還賴在我房間裡不肯離開，“……真不明白，你技術這厲害，怎會單身的。”

因為人與人的交際是我難解的謎。連交友軟體都令我感到壓迫。

“那我就行行好當你男朋友吧。”

他從背後壓上來，環抱住坐在床邊的我，

“從明天起，給我振作起來去找工作！”

……欸？

“不想為己努力也就算了，為了我也要努力工作啊！”他在我耳邊嘮叨，“和我談戀愛是很費錢的！我會天天撒嬌要禮物、要去最高階的酒店約會，去看小雪的演唱會也要帶我一起！要好好疼愛我，不努力不行啊！”

己的感受，確實已經完全不在意了。生活去也僅僅是一種慣性，沒有甜苦滋味。

只是……被這個美好的孩子完全信任、依賴著。

也許，是以再一次開始嘗試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