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聲一響，樓道里逐漸喧譁起來。

教室裡的學生很快走光了，只剩薛懌一個人安靜地收拾著書包。

他的動作慢而僵硬，只有在沒人的時候，臉上才有了些表情，他眉頭微蹙，脫掉校服，白皙的手臂和後背淤青遍佈，右手關節處腫得老高，還洇著淤血。

書包只提在手上，走路一瘸一拐，關掉電扇和門窗，剛要樓，肩膀就被誰輕輕拍了拍。

薛懌猛地回頭，眼神兇戾，倒是把身後人嚇得後退一小步。

來人似乎沒有什威脅，薛懌微微鬆懈，站直了身子，看著眼前慫著肩的傻大個，冷聲道：“你誰？”

言謹愣了愣，從包裡掏一盒創貼遞上去：“給。”

薛懌對外人從不上心，甚至不知道言謹是己的班學，上掃了一眼，才將他和中午那個過路的對上號。

知道對方是好意，薛懌的手卻死死拽著書包，一動不動。

無論如何也不想接。

氣氛有些尷尬。

半晌，薛懌才開了，語氣生硬：“謝謝，不用了。”

“是……”

言謹還想再挽留，薛懌卻不給他任何機會，快速繞過他樓了。

※

傍晚的小巷，幾個老年人坐在樹閒聊。

薛懌高大的身子微躬在老舊的單車上，剛搖搖晃晃拐進了巷子，就被其中一個老太太叫住：“小懌，來來來。”

薛懌嘴角柔和一彎，輕輕喚了一聲：“秦奶奶。”

受傷的手臂被秦奶奶拽著，薛懌暗嘶一聲，忍著疼，也不掙開，就這被帶到秦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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