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來清泉坊，加上面容生得好看，多了幾分惹眼，老闆便也將他記熟了。

顧期雪搖搖頭，“我要你這最烈的酒。”

“好嘞！您先坐坐，馬上就叫小二給您拿來！”

不過片刻，小二便抱著一壺酒走來，“客官，您的酒。”

顧期雪垂眼，瞧見酒壺上貼著的紅紙上寫著兩個字——虛妄。

真諷刺。

也很警醒。

顧期雪將錢付了，便拿著這壺酒離開。

眼已經快入冬了，夜間涼風蕭瑟，顧期雪本就偏寒的身體迎著這寒風，只將手腳都吹得冰涼。

夜已經過半，整條街除了清泉坊還開著門，便只剩一片黑暗寂然。

他慢悠悠走到河岸邊，隨意地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將酒壺的子開啟，顧期雪仰頭便了己一烈酒。中溢的酒液順著脖頸沒入衣間，有些冷。

他忽然有些後悔，後悔相信了言持。

他早該有所準備的，鬩族從骨子裡便透著一股戲弄人間的態度，既然選擇了將心交付給鬩族之人，便該有被耍弄的覺悟。

烈酒燙喉，顧期雪卻一接一地。他其實並沒有品這個酒到底是什味道，他只想酣暢淋漓的喝個夠，然後好好醉一場。

仔細想來，這樣也好。至，沒人會管他喝酒了。

他最愛的酒，他想喝多喝多，即使醉倒在荒野，無人過問。那，才是他一直以來的模樣啊。

挺好的，晚輩不敢管他，墨映又管不住他，由了。

顧期雪醉得很快，酒壺中的酒還剩了大半，他便躺了去。雙手早已捧不住酒壺，酒壺傾倒去，正好悉數倒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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