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晝短夜長，裴瀾退班時，暮色已經降臨。

從那日來過一次，王府的侍衛像是被刻意交代過，只要裴大人來了，不必通稟，直接進去就以。

管家引著裴瀾來到寢殿門，裴瀾看見了守在門外的戰青。

戰青躬身道：“殿此刻正在歇息。”

“哦，那我在外等候。”

“屬的意思是，殿剛剛服湯藥，恐怕一時半刻醒不了，大人需得進殿等候。”

裴瀾：“哦，好！”頓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殿他，腿上有何疾病？”

“殿特意交代過……不讓屬多言，但是他這也不說那也不說，大人何時明白殿的心意！”

裴瀾被一貫沉默寡言的戰青嗆得一時語……

戰青繼續道：“殿十年前不慎跌落馬，右側膝蓋上受了些傷，本也不是什大事，靜養兩三個月就痊癒，只是偏巧趕上了……京都事變。”

裴瀾的臉色跟著這個字變了變。

戰青：“殿素來與大皇子走得近，為了給大皇子和舒妃求情，他忍著腿痛在正陽殿門前跪了一整夜，之後，便落了毛病。”他繼續道：“皇上恩典，特許殿凡事不必行跪禮，為了大人的兄長……”

裴瀾默然，他內心頓覺愧疚難當，原來當年真的有人，為了他的英哥哥，為了舒家，奮不顧身地，努力過……

反觀他己……說到底，他對這個人也只有諂媚利用罷了。

他默默接過身後衛寧手中的提盒，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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