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疼。”謝刃咬著牙，“皮肉傷，不礙事。”

風繾雪“嗯”了一句，沒有再說話。過了好一陣子，謝刃忍不住先開：“你在想什？”

“什都沒想。”風繾雪道，“我累了，睡會。”

“別泡在水裡睡啊。”謝刃匆匆收拾好己，繞過屏風替他取布巾，“給，水都快涼了。”

風繾雪依舊閉著眼睛：“懶得動。”

謝刃：“……”

他抖開布巾圍住對方的肩膀，雙手順勢一帶，把人“嘩啦啦”地抱了來。水洇得處都是，風繾雪用手指去勾他的，笑著問：“你怎不敢看我？”

謝刃側頭一躲，佯裝面不改色：“別鬧，外頭有人。”

嘈雜聲越來越近，像是有一大群人正在高談闊論，風繾雪仔細聽了一陣：“我發現在所有人裡，就數錢多多嗓門最大。三更半夜還如此喧譁大鬧不受罰，看來竹先生的心情確實不錯。”

謝刃笑笑，重新取了塊布巾，替他一點一點擦頭髮。九嬰被斬，帝君現世，確實所有人都應該歡欣鼓舞。風繾雪一動不動地仰著頭，忽然問道：“若沒有我，你晚也會高高興興他一道晚歸談天嗎？”

謝刃道：“沒有你，我就會獨尋個地方去喝悶酒，想想己為何苦練了這久，卻還是隻遊離在劍魄之外。”

“苦練這久，是多久，仔細算算，半年不到。”風繾雪將擦乾的頭髮挽好，“而曜雀帝君先是親手鍛燭照神劍，後又與共處至千年，用起來然得心應手。你若鑽了牛角尖，硬要與他比這個，只怕上十七八壇悶酒都未必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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