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琛沒有說話。

“三百人……”戚章不停地吸氣，貪婪於每一己呼吸進去的空氣，“上至耄耋，至垂髫……他一個都沒放過。”

高羽琛搖了搖頭，道：“放過了一個。”

“誰！”

“那使婆孫子。”他沉痛地道，“這樁事，是我父親穆國公都一直未曾開言說的，此次穆老么事，王家將穆國公徹底得罪了，穆伯伯便主動託人將這個訊息一併給我，期望我帶給公主。”

“使婆……使婆的孫子？”

“確切地來說，這只是個假身份。事實上，使婆子未曾留一半女，當時穆家和高家幾經周旋、多次進宮求情，穆國公夫人甚至在身懷有孕、即將生產的情況之還在長樂宮門前跪了小半個時辰，才換來了陸家一個偏房嫡子的性命。”

“秦夫人……秦姨她！”

“正是，那一跪之後，穆國公夫人雖平安誕老么，但終究還是傷了本根，沒過幾年……就仙逝了。”

戚章緩緩吞了一水，似乎想要緩解一喉嚨深處火辣的灼痛感，但於事無補，只聽高羽琛道：

“那個孩子一直養在穆家，從不惹人懷疑。”高羽琛倒吸了一氣，“他叫陸驍，是穆以安的貼身護衛。”

牆那邊，穆以安震驚地盯著站在己身邊像個木頭一樣的陸驍。

陸驍沒有貼牆，什也沒有聽見，只是突然看見穆以安瞪了過來，沒來由的脊背發涼，結道：“小、小姐？”

穆以安沉默，只是搖了搖頭，又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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