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長方形小空間裡擱了兩隻小板凳，使得本來就擁擠的浴室更加難以腳，她把手上的衣服丟在架子上，指著板凳很不放心地又囑咐道：“別沾到水，你己小心點，別從凳子上滾來。”

“真的不要我幫忙嗎？”她不死心地做最後的試探。

冰塊臉盯著地上的瓷磚，從頭到尾沒有抬頭看她一眼，是太過羞恥的關係，頰邊的紅雲始至終都沒有消退過。但即使如此，那張臉也是板得緊緊的，並未多洩露一分情緒。

“我己以洗。”連語調都是古井無波的。

夏晚木簡直佩服這冰塊走到這個地步還如此沉得住氣的品質，她點點頭不再多說，退去關好了門，隔著毛玻璃窗提醒一句。

“我就在外面等著，你好了叫我。”

冰塊又啞火了，半晌沒有答覆，只有水聲淅淅瀝瀝地響起來。她在門站了一會，並未感覺到有什不快的情緒，驚奇地發現己竟然開始習慣冰塊臉沉默寡言的德性了。她活動了一痠疼不已的軀體，累得不行，也顧不上並不怎乾淨的地板，就這盤腿坐了來。這宿舍雖然破了點，好歹還是裝了兩臺新空調，她在冷氣的包圍長舒了氣，肌肉放鬆，這才注意到面板上處盡有的黏膩之感。

剛那一趟折騰了好多汗，她依此想到那隻為她擦汗的手，總感覺哪裡怪怪的，胳膊上像有螞蟻在爬，後知後覺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也許鬱清歌並不像她想的那樣難以接近，只是單純的性格內斂而已。是潛意識裡總覺得這種喜歡把話藏在心裡的人為人不爽利不坦蕩，她從小到大對這些人都是避著走。但這一次總是避無避了，也不知道這個組合要存在多久，單看目前她受歡迎的程度，短期內肯定是沒法拆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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