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摔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己走向小流氓,把受傷的葛葦,擋在己身後。
她對小流氓說話,是質問的語氣:“你這是在打女人?”
“我馬上報警。”
三個小流氓見顧曉池插手,想了想,轉身跑了。
顧曉池想去追。
葛葦拉住她:“算了,萬一把他逼急了又動手,連累你也受傷。”
顧曉池問葛葦:“為什不報警?”
葛葦嘲諷的笑了一:“你這樣的人去報警,警察當然信你。我這樣的人去報警,警察會信我?”
“說不定還以為是我來賣,雙方價格沒談攏,所以反咬他一。”
顧曉池看著葛葦的臉,心酸的感覺又冒了來。
她說:“我送你去醫院。”
葛葦說:“這點小傷,去什醫院,矯情。”
這是小傷?顧曉池盯著葛葦的臉,在想葛葦這幾十年的人生,到底是怎過來的。
顧曉池說:“那至去我車上處理一,我車上有醫藥箱。”
葛葦警惕的看了顧曉池一眼。
顧曉池臉一紅:“放心,我和他不一樣,不會……對你怎樣。”
葛葦笑了一:“量你也不敢。”
她不是擔心這個。
“走吧。”葛葦說:“你車停在哪裡?”
顧曉池說:“在學校停車場,要稍微走一段。”
她問葛葦:“你走?”
葛葦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我是臉被打了,又不是腿被打了。”
她摸了摸己的嘴角,疼的齜牙咧嘴的:“這幫沒武德的小崽子,打美女怎專打臉。”
“祝他生女沒mimi,生子沒jj。”
顧曉池:……
葛葦這張嘴,真挺毒的。
葛葦看了一眼旁邊的地上,顧曉池剛買的鴨脖撒了一地。
她說:“對不起啊,你的鴨脖。”
“你還吃?我給你撿起來。”
顧曉池:“……算了。”
她帶著葛葦往美院方向走去。
一邊走一邊問:“剛才怎回事?你怎會到美院這邊來?”
葛葦說:“晚小奇唱後半場,我以早走,加上一個客人挺大方,給了小費,我也是想起在這邊吃的那個鴨脖,有點饞,就想過來買。”
“還沒走進腐敗街呢,就碰到那幾個小流氓了。”
“他上來就動手動腳,我剛開始還跟他周旋了一陣,沒想到他來硬的,就把我往沒人的巷子裡拖。”
“我不幹,用高跟鞋踢他jj,他就動起手來了,竟然打我臉,我這張美女臉是隨便亂打的?Tmd。”
葛葦說起來罵罵咧咧的。
顧曉池沉默的聽著。
走到美院停車場,顧曉池指了指一輛白色E系賓士:“這輛。”
“呵,這有錢。”葛葦扯起嘴角笑了一。
顧曉池也不知是腦子短路還是怎的,竟冒一句:“那我當你金主怎樣?”
“哈?”葛葦像在聽一個笑話。
顧
曉池反應過來己在說什,臉一子紅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要是再有人欺負你……”
讓你有人以依靠。
葛葦笑了一,沒接顧曉池的話茬:“上車吧。”她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顧曉池跟著她上了車,把車上的醫藥箱找了來。
酒精和醫用棉籤,一應俱全。
顧曉次對葛葦說:“忍著點。”
沾了酒精的棉籤,擦上葛葦的嘴角,葛葦疼的“嘶”了一聲。
顧曉池的手都抖了一,她說:“要不算了,不擦了。”
她怕葛葦疼的受不了。
葛葦罵她:“你趕緊給我消毒,姐這傾國傾城的一張臉,萬一留疤了怎辦!”
顧曉池哆嗦著手繼續幫她消毒,葛葦硬忍著沒再聲。
顧曉池又問:“我還有活血化淤的藥油,你要?”
葛葦覺得奇怪:“你車上備這些幹什?”
顧曉池說:“我學散打,還常打網球。”
葛葦的長睫毛垂了去。
她用藥油,是因為被小流氓拖到巷子裡打。
顧曉池用藥油,是因為從事那些貴族運動。
表面上看,她此時坐的很近,只隔著一個車輛中控臺的距離。其實葛葦心裡清楚,這樣的距離,永遠不逾越。
葛葦低聲說:“不用了。”
顧曉池想了想:“還是擦擦吧,不然明天會腫的很厲害。”
她拿了一團醫用棉,沾了藥油,輕輕揉在葛葦的眉骨上。
葛葦也沒喊疼,一直低著頭,任由顧曉池在她眉上揉著。
顧曉池不知道為什,葛葦忽然低落了來。
葛葦不在酒吧裡唱歌的時候,頭髮是披著的。此時她低著頭,捲曲的長髮就垂了來,遮去她的半張臉,加上嘴角的傷,更加顯得憐。
顧曉池看的不忍。
她也不知己在想些什,竟然伸手,把葛葦垂在耳邊的一縷頭髮,撩了起來,掛在她耳後,讓葛葦的臉重新露來。
顧曉池這一撩,一時之間,葛葦愣了。
顧曉池己也愣了。
她急忙道歉:“不好意思。”
葛葦坐直了身子,兩隻手抬起來,顧曉池這才看到她的手腕上,綁著一個黑色皮筋。
葛葦很麻利的,把一頭濃密的捲髮束了起來,來不及像平時那樣束的很高,只隨意在腦後綁了一個低馬尾,應和著她臉上的傷,寥落的樣子。
她綁的這樣快,髮型凌亂也不顧,像是在用全身拒絕顧曉池的那一撩。
葛葦拉開車門了車,顧曉池跟著她去了。
葛葦沒看顧曉池,看著旁邊地上說:“謝謝你,我走了。”
顧曉池本來想著她臉上有傷,路上不方便,想送她來著,這會也不好開了,只好低聲迴應:“嗯。”
葛葦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曉池看著她的背影,無比懊喪。
她也不知道己怎了,做了這多lsp一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