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虞西慢慢問他。

“我高中那年失聯的原因，”季禮嗓音低沉，他將虞西的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嗓音夾著一絲慵懶，“是因為我後來去了平城，我爸把我關起來了。”

“當初他把我綁到房間，我沒有任何的通訊戒備，甚至也沒有電話。”季禮嘴角微微抿著，“只靠在學校想辦法聯絡你。我用學校的電話亭打過一次，沒人接聽，後來就多了兩個人跟蹤我。”

說到這，季禮反應頓了一，“他相當於監視我，不和外界聯絡。一旦發生任何聯絡，他就會把我鎖進房間裡面。”

虞西心臟猛地跳動了一。

她壓了來，“他為什這做，好像很不正常？”

季禮眸色沉了來，“他確實精神不正常。”

單單這一句話，虞西完全反應不過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虞西慢慢問：“他真的在精神方面有問題？”

“不知道。”

季禮沉默幾秒，他沒說什。

正在虞西以為他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而想結束的時候。

季禮貿然一，瞥見了虞西領有幾滴水珠，他抽了張紙遞到了虞西的面前，然後幫她擦掉，“別動。”

虞西身子微微一僵。

他瞳色暗來，忽地貿然地說：“你是不是想把我的心剖來，才願意看一我。”

“……”

大概是月色不明朗，風也太靜。

這股聲音就像一剎那的錯覺，讓虞西微微睜開了眼。她耳朵像是著了什鬩，失真感從心臟蔓延到大腦。

沉默。

虞西漸漸抬眼，才正巧看見他的眉眼。年輕俊朗，眼睛裡彷彿藏著一對皓月，數不盡的星光淪陷於他的眼裡。

嘴皮也特別薄，彷彿剛才那一句近似於呢喃的話，並不是由他而發。

虞西眨了眨眼睛，隨之悶悶低了頭。

這樣發呆好像又不太好。

她五味雜陳，一時又不知如何迴應。

如果是以前，她大面色冷靜如常地說一句拒絕的話。但看過那幾千條資訊，見過幾百張畫後，她猛地就說不。

像是有什拉住了她再希望她好好思索一樣。

你是不是願意把我的心剖來，才願意看我一眼。

她無法思考。

“如果我說，”男人神色暗來，語氣也帶著輕喃，格外的柔和而又安靜，“從以前到現在，高二到畢業，我從來沒預想過放開你呢？”

“你還會不會覺得我不會尊重人。”他聲音沉得厲害，季禮滾動著喉嚨。

虞西沒有回答。

她眼尾抬了，聽到這幾句話有輕微的波動。

季禮聲音有點乾澀，忽然又笑了一，“而我現在尊重你的唯一做法，又是不是該放開你。我給你由選擇生活的權力。”

……

“那你，還是否會覺得我不尊重人。”他最後一個人都格外的輕微，似乎在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

“虞西，”他聲音有點鄭重，嗓音慵懶，“我不會愛人，如果我現在想學著追你，這算不算尊重。”

他落音的最後一

個字，都在虞西的心中激起了無限的波濤。

她計較過尊重這個詞，所以他現在好像非常忐忑。生怕觸怒一點虞西的抗拒，他將整個姿態一子放低了許多。

尊重這個詞。

她在那幾千條聊天記錄裡也見過許多次。

她記得剛開始的一個星期，季禮的道歉幾乎把尊重和冷漠涵蓋了幾千遍。在她沒有回之後，他就不再敢提這兩個詞語。

而是總開始發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其實她現在反應過來，己那時候也有那一點幼稚。總喜歡在感情裡面找對與錯，用對錯來衡量感情。

其實她那個時候在氣他不尊重她嗎，不否認，是有那一點。

但其實底層而言，她氣得也是他不喜歡她。

好像在她眼裡。

她為對方付的份額，已經在暗地裡表明了價碼。她想獲得他的改變、關注和喜歡，她也很私，只是她不想承認。

虞西抬頭，似乎嘆了氣，“你不要追了。”

這份關係太疲憊。

就算得知一切存在過深情，一切經歷過誤會。虞西一想起曾經年偶爾冒的一點點期盼，都覺得無比心酸。

期待太大，失落越大。

放空到最後，她只想尋找更加適合己的價值，至愛情也不算一切吧，至愛情也只是附庸而已。

“只是不喜歡了。”

這個原因，足以抵掉所有。

第60章 正文完 “只喜歡你”

只此一秒, 空氣驟然停歇。

虞西抬起眼，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一直在怪你。其實我己都沒有想過, 我一直追著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你？”

她確實分不清, 她只是想得到他，還是喜歡他。

“那你得到我我試試。”他摸了摸桌上的紋路，眼神垂來, 盯著虞西看了幾秒後道，“這樣說不定就懂。”

哪怕只成為她檢測是否喜歡的試金石。

好像, 他也願意。

想到這一點，季禮忽然扯起嘴角笑了。眼神暗淡來，卻依舊笑著看虞西，似乎著點光澤。

“……”

虞西抬起眼：“不用試了，季禮, 再見了。”

-

虞西離開面館的時候。

給季禮留了一個背影。

燈光將她的側影拉的細長，周圍空蕩蕩的。只有垃圾車的聲音在響。

季禮眼底黯然失色，他鼻息開始變得濃郁悠長。接著季禮觀察到了板凳旁邊有兩本教科書，他皺了眉眼。

虞西把擦手的紙巾用完後, 就到旁邊的垃圾桶附近扔垃圾。

只是扔完後, 她站在那邊找了己的包, 開啟後發現裡面並沒有書。虞西被嚇了一跳。

然後又開啟內包層。

她穿了一身裙子, 晚風垂在身上涼颼颼的。

棕色的頭髮披在前面，順著晚風肆意飄蕩。旁邊垃圾車的聲音有點響, 有個大的鏟子從車上來，將垃圾運到後座。

她發現己好像真的沒有書。

“這裡。”季禮雙手併攏，朝她的方

向慢悠悠值了一, 微曲。過了幾秒，虞西才看到一疊書遞在了她面前。

虞西收回眼神，說了句：“好，謝謝。”

把書都慢悠悠回了書包裡。周圍的垃圾味道也不小，還有垃圾車轟鳴地聲音，虞西皺了眼，她準備離開。

忽然季禮一子推了一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