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想什？”

方靖說：“回京啊，戰事已經結束，我都在北境待了這久了，該回去了吧。”

元徵看他一眼，道：“北境挺好的，為什要回去？”

方靖簡直不敢相信己的耳朵，道：“阿徵，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回去嗎？”

元徵想起岑夜闌，心想，岑夜闌好不容易才有所軟化，元徵堪堪看見了那一線曙光，此時豈回京？

他說：“那是之前。”

方靖道：“你現在不回，難道還在北境帶一輩子？”

元徵咂摸著一輩子三個字，若有所思道：“你說我讓父皇將北境三州賜予我做封地如何？”

“不如何！”方靖急了，竹筒倒豆子似海的，話說得噼裡啪啦，“北境是屯兵重地，大燕從未有將軍事重地作為封地的先例，再說，你就是真想做的個閒王，也該想著太平富庶地，惦記著這貧瘠戰亂之所作甚！”

元徵被他這一通數落，心裡有些不快，沉著臉一言不發地盯著方靖，方靖回過神，心頭慌了慌，小聲地叫了聲，“……阿徵。”

元徵淡淡道：“大燕從未有這樣的先例，我就去開這個先例。”

方靖沉默片刻，不知說什，元徵卻不想再他爭論什，直接就往外走了。

元徵賴在岑夜闌的書房裡。

岑夜闌正在看公文，他坐姿筆挺，握著公文的手指修長白皙，元徵百無聊賴地看著他的脖頸，肩，連指頭都覺得萬分合心。

他目光如火，雖未聲，卻已經攪得岑夜闌無心公文上的字眼，指頭不在地蜷了蜷，留一道淺淺的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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