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回來就高燒,燒到四十度,整個人脫了水,唯一一點力氣都用在狂吐上。我疼,又燒得神志不清,也不知道誰把我抱在懷裡,摟著我的頭讓護士給我打針。我絮絮叨叨說著自己都記不得的話,把眼淚鼻涕都抹在他身上,只覺得心裡委屈難過。隱約間,彷彿能看到癌細胞的生長,從我的胃部蔓延,像一枝檞寄生,在我的體內攀爬。
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才慢慢退燒。偶爾從昏睡中醒來,連抬抬手指的力量都沒有。有一次睜開眼睛,恰巧看到蔣磊坐在身邊。我哆嗦著去抓他的手,還沒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問他,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回答我沒有聽清,只是一個勁的掉眼淚,哭著哭著,又睡過去。做了個雜亂無比的夢,獨自在夢中奔跑,跑著跑著,又燒起來。
反反覆覆退燒又重新燒起來,這樣折騰了一個多星期,才終於漸漸好起來。整個人又蛻了層皮,稍精神些到樓下客廳坐坐,用蔣磊的話,窩在沙發裡跟沒有了似的。
其實哪有那麼誇張,我自己照鏡子看過,就是很明顯的消瘦而已,臉色枯黃灰敗,脖子一邊鼓起一個包,不仔細看又看不出來。不親自把病歷遞出去,人家只會當我營養不良,根本想不到我身患絕症,命不久矣。
蔣磊給我弄了點中藥,說是有奇效,整天弄得屋子裡苦不拉幾,還逼著我喝。我抱著中藥碗磨磨蹭蹭,趁他出去給老婆打電話的空當悄悄倒進沙發旁的花盆裡。只當滋補花卉,功德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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