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頭問:“那你和衛珩中了麼?”
“自然是中了。”柳穆清笑道,話中稍微有些得意,“衛師弟此次大放異彩,文舉武舉都是解元,我反倒比他差了一截,是第二。”
“你看,我說你處處不如他吧?你手無縛雞之力,別人武藝高強;你在鄭太傅門下多久了,還是考不過人家……”宋夷光本來說得很開心,但柳穆清的目光卻愈發滲人了,嚇得她聲音越來越小,嘟囔說,“死木頭!”
“他樣樣比我強?”柳穆清蹙著眉問,現下他頗有幾分要爆發的意思了。就算不如衛珩也沒什麼要緊的,但宋夷光這話出來,那意味可就不一樣了,柳穆清現在很生氣,轉頭涼颼颼的望了衛珩一眼,又問道:“你這話真心的?”
“不是。”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宋夷光當然很明白這個道理,看著柳穆清臉色很難看,她如何不懂,忙強笑道,“雖然你沒有他會讀書,但是,你、你長得比他好看呀。”
柳穆清哭笑不得,敲她腦袋說:“拿我開心呢?”衛珩面如冠玉,放眼整個京中,他所接觸到的男子,幾乎無人能出其右,即便是溫一楓,也被襯得失了光澤。他雖也是個佳公子,但和衛珩相比,他自知自己幾斤幾兩。
捱了一著,宋夷光不樂意了,推了他一把:“我本來就覺得你比他好看些,說實話你也要惱?這樣不待見我,一拍兩散,我不受你這窩囊氣。”
作者有話要說:
醋缸負責打,婉婉負責……臉
(????)我們婉婉可是小仙女~
歡歡這麼幾天三更的原因不是因為吃錯藥了,也不是受刺激了……
因為八月一號到五號有日萬活動,連續五天更新過萬就有獎勵榜單
咩哈哈哈哈哈獎勵榜單~
42 月夜
宋夷光素來是個沒成算的姑娘, 此時動了氣, 說出的話定然是真。柳穆清臉上登時燙了起來, 見宋夷□□得轉頭就走, 也顧不得許多,忙拉住她,告饒道:“夷光,我、我錯了,我不是惱你。你的實話,我很喜歡……”
宋夷光可不吃這套, 衣袖一拂, 將他的手甩開:“柳穆清,我真的生你氣了,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別找阿婉來做說客,誰再理你誰是小狗。”說罷,她噔噔噔上了樓, 看也不看柳穆清一眼。
柳穆清僵在原地, 暗自懊悔自己竟然說了這樣的瘋話讓她惱了,尋思著要怎麼樣才能挽回,一時憋得面紅耳赤。想上樓又怕讓宋夷光更為生氣, 左右為難的好不難過。那頭蔣文華和霍嶺二人給結結實實嘲笑了一番, 顏面無存,愈發覺得下不來臺, 幾乎是奪路而逃,身後還有人在笑。
今日中舉的自然歡喜, 沒有中舉的也灰溜溜的走了,一時之間場面寥落了許多。而今日放榜本已臨近申時,又有鬧劇上演,待坐下後,已然申時末了。做東的溫一楓遲遲不見出現,只命人遞了訊息來,讓柳穆清主持大局,柳穆清躊躇著要不要去給宋夷光賠不是,也只好按捺住,命小二開始上菜。
接下來則是觥籌交錯,好不熱鬧的場面。衛珩滿心惦念著秦婉,想要去跟秦婉單獨說說話,但今日他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舉子們誰會放他離開,紛紛前來敬酒,那陣仗,儼然是要衛珩醉死在此處才肯罷休。夏竟成唯恐天下不亂,更是慫恿衛珩多吃幾杯,場面十分熱鬧。
而比起廳中,樓上包廂之中就冷清多了。今日溫一楓一看就是花了大價錢的,無一不是珍饈美餐,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縱然噁心溫一楓,但沒有送到嘴邊的肥肉不要的,所以秦婉也吃了一些,但她胃口不大,不多時就讓盛湯,望著對面大快朵頤的宋夷光,良久不語。
往日宋夷光雖然也貪食,但今日,似乎怪怪的。狠狠嚼碎了魚肉餛飩,嚥了之後,她才說:“阿婉,今天柳木頭長脾氣了,他打我,打得好疼呢。”她說著,捂著腦門上那小小的紅印,“我生氣了,往後再不理他了,你不要來做說客。”
“好。”秦婉呷了一口湯,也不問緣故,徑直點頭答應了。宋夷光刀子嘴豆腐心,別看她現在賭咒發誓說不理柳穆清了,等這口氣消了,自然還是要理的。至於柳穆清動手了這件事,旁的秦婉不敢說,表哥絕不會跟女孩子動手這件事,秦婉敢打賭不會有。至於宋夷光腦門上的紅印,只怕是給敲了一下。
但這樣冷淡的態度顯然不是宋夷光要的結果,她撅著嘴,問道:“你怎的不問為什麼?”
“有什麼好問的?你倆拌嘴的次數,我可見多了。”秦婉笑眯眯的,“定然是你又在他跟前說,衛珩哪兒哪兒都比他強,這才將他惹惱了。我若是問你,你定然說,‘柳木頭好沒道理的人,我再不理他了’。也不是一二遭了,故此我不問。”
見她將方才的事說了個八/九不離十,宋夷光紅著臉,嚷道:“什麼呀,他本就不如衛珩呀。後來我說他長得比衛珩好看,誰知道這人又惱了,還動手打我。可是我就是覺得他比衛珩好看呀。”
這丫頭淨胡說。秦婉腹誹說,如今衛家還無起色,自然不好說。但前世,衛珩和溫一楓一般,可是京中貴女的心頭好,即便秦婉被孟嵐圈禁在後院都知道這件事,柳穆清雖也是京中稱道的佳公子,但到底不及那兩人來得厲害。不過,見宋夷光如此憤憤的樣子,秦婉還是不說這話了,但心中卻是愈發的瞭然了。
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情況,明擺著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如今臨近冬日,天也黑得早,廳中觥籌交錯,吃得好不熱鬧。宋夷光今日擺明了撒氣呢,吃得小肚子撐得圓滾滾的,再也吃不下了才站起身:“阿婉,你隨我去走走消消食吧。”
“你這吃相,別人還以為皇祖母苛待你吃食了呢。”秦婉搖頭直笑,無奈和宋夷光一起出去。留下來的舉子們個個吃酒吃得面紅耳赤,還有幾個大著舌頭哥倆好,坐在主桌的衛珩還被一群人圍住敬酒,他雖上了臉,但神情還是清明,柳穆清趴在桌上,明擺著就是被灌翻了。
宋夷光可高興了,噔噔噔下了樓,指著柳穆清問道:“你們誰將這臭小子給灌翻的?我重重有賞!”眾人轉頭看了她一眼,大都酒意上頭了,也懶怠去分辨她是誰,只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繼續吃酒。宋夷光給鬧了個沒趣,跺腳瞪著趴在桌上的柳穆清。
後者被灌得臉色通紅,醉醺醺趴在桌上的樣子顯得十分脆弱。宋夷光惡意的推他:“你就是活該,叫你兇我,叫你有事沒事就兇我,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