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申出神地望著,感覺自個兒的心都跟著甜了。……又是一個大晴天,吳所畏站在街口,整個人都被曬蔫了。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的出現,讓他的瞬間精神抖擻。不會?那個夢這麼準?汪碩從街對面走過來,很沒辨識度的臉,卻很有辨識度的走路姿勢。即使他把帽簷壓得很低,眼睛被陽光刺得眯成一條小縫,吳所畏依舊能看到他目光中的不懷好意。“哎喲,你不是那個,那個……”汪碩佯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吳總經理!對,你不是那個吳總經理麼?半年沒見,你怎麼改行了?”吳所畏假裝沒聽見,顧自刮蹭著木架上凝固的糖渣兒。“我說吳總經理,去年我去你那買燈,你還跟我說:甭給錢了,就算我送你的了。”汪碩誇張地學著吳所畏那副豪放的語氣,大手一揮,“把這批貨給汪先生送過去!”吳所畏幽幽地看了汪碩一眼,還是沒說話。汪碩還沒完沒了的,“我說,你們家那位呢?那個為了你甘願放棄養殖業踏入仕途的池某人呢?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他怎麼沒接啊?他……”“你不是你爸媽親生的。”吳所畏說。汪碩上揚的嘴角嗖的一下彈了回來,臉瞬間憋成醬紫色。就在這時,一個氣場強勁,表情肅殺的男人闊步朝這裡走來路人見人紛紛避之一米開外。吳所畏看到汪朕,有種重回夢境的感覺。結果,汪朕還沒走到吳所畏攤位旁,就被汪碩拽到三米開外。“他說我不是爸媽親生兒子。”“本來就不是。”汪朕冷冷開口,“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那不是玩笑麼?”汪碩臉色鐵青。汪朕說:“你把你哥的話都當成玩笑,還能把別人的話當真?”汪朕這麼一說,汪碩才放開他,繼續朝吳所畏走過來。吳所畏的視線穿透汪碩的身體,和汪朕的視線交叉碰撞,閃出無數電火花。“你憑什麼說我們不是親哥倆?”汪碩問。吳所畏一副不和他一般見識的表情,“是,我倆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汪碩,“……”過了一會兒,吳所畏又說:“你隨便從街上拽一個人過來問問,看看有誰能看出你倆是親兄弟。你自個兒瞅瞅,你倆有像的地方麼?”汪碩幽幽地說:“就算不是親哥倆,我也是親生的,他才是抱養的。”“不可能。”吳所畏嗤笑一聲。汪碩邪眯著眼掃向吳所畏,“怎麼就不可能了?”“我看過你爸媽的照片,都長得挺白的。”吳所畏刻意把‘白’這個字咬得特別重。汪碩陰著臉憋了好一陣,最後實在憋不出詞了,又開始囔囔,“哎喲,你不是那個,那個……吳總經理!對,你不是那個吳總經理麼?半年沒見,你怎麼改行了?”吳所畏得逞地笑了好久,笑得汪碩差點兒把一盆糖稀扣到他腦袋上。後來來了兩名顧客,汪碩看看這吳所畏特熟練地給人家吹了兩朵玫瑰花,心裡暗道:還真有兩下子!顧客走後,汪碩又說:“我也不能白來一趟,看你挺困難的,也想伸出援助之手。直接給你錢你肯定不要,我也只能買你幾個糖人,給你捧捧場了。”說著,把頭朝向汪朕,“你說說,讓他吹個什麼?”汪碩就是想試探試探汪朕,看看他有多心疼吳所畏。汪朕投向吳所畏的目光看似很淡漠,其實裡面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光。“吹一百個氣球。”汪碩一聽這話,磨著牙狠笑兩聲。“氣球……你丫還不如直接把那盆糖稀買下來呢!還省得在這挨曬了……你這不是變相施捨,成心寒磣人家麼?這樣,大畏,我瞧得起你。你給我吹十個刺蝟,我給你五塊錢,你覺得怎麼樣?”吳所畏冷哼一聲,“我給你五百塊錢,您趕緊找個地方涼快去!”汪碩嘿嘿一笑,其實也沒什麼惡意,就是想給吳所畏提個醒。對付暗中害你的那個人,就要拿出對付我的精神頭兒。汪朕把手搭在汪碩肩上,汪碩半個肩都麻了。就像是被人點了啞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我們剛下飛機,得先回去收拾一下,咱有時間再聊。”汪朕朝吳所畏說。吳所畏點點頭,“這太熱了,你們快回去涼快涼快。”汪朕沒再多說什麼,駕著汪碩朝遠處走。吳所畏迅速拿起一個吹好的糖人兒,幾大步飛跨到汪朕身後。縱身一躍,把插著糖人兒的棍別在了汪朕耳朵上。汪碩感覺到身後的異常動靜,因為肩膀疼,第一次轉頭沒轉過來。等第二次轉頭的時候,汪朕耳朵上彆著的那個糖人兒已經不見了。汪碩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逝,又把頭轉了回去。汪朕用舌尖舔了舔硬朗的薄唇,剛才吃得太快,竟然沒嚐到什麼滋味。大汪二汪走後,吳所畏摸了摸衣兜,果然有一枚掌心大的貝殼。這是汪朕從海邊撿回來的,趁著剛才汪碩擠兌吳所畏的工夫,偷偷塞進了吳所畏的衣兜。貝殼有安神的作用,吳所畏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趕上賈申值班的這一天,吳所畏買了很多豆乾和麻辣食品,均是池騁的最愛,又委託賈申給送過去。這一次,賈申的態度好多了,還和吳所畏開起了玩笑。“池騁平時在你們面前是不是特大爺啊?在看守所那麼多特殊照顧,還讓你們從外面帶吃的?”吳所畏樂呵呵地說:“是,我現在要是不多關心關心他,出來指不定怎麼整我呢!”賈申樂呵呵的,“他在我面前從不敢這樣,說話向來都是和和氣氣的。”“是麼?”吳所畏佯裝一副驚訝的表情,“那你還真有兩下子!他對我們可不那樣,三句話不到準挨訓。”賈申把腳抬高抵在牆面上,用手撣了撣鞋上的灰,樂吟吟地說:“那是因為他跟我不熟。”吳所畏緊接一句,“這話你就說錯了,他對生人熟人都一樣。注重眼緣,他要是瞅你好,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好脾氣。”賈申揚唇一笑,好像等的就是吳所畏這句話。☆、268無罪釋放。白天,池騁在看守所閒得無聊,手裡把玩著一毛錢的鋼鏰兒。讓它高速旋轉過後,穩穩地立在桌面上。如此反覆玩了幾次之後,他把那枚鋼鏰兒拿起來,仔仔細細端詳了一陣。然後,池騁將鋼鏰兒放到水泥牆上使勁兒磨,直到把上面的圖案磨沒了。接著又用棉布細磨,再用牙膏拋光,拋得像鏡子一樣。最後用領鉤掰直磨成的針在上面一點一點地刺,刺出的點兒組成的字型就是磨砂的感覺,很漂亮。池騁打算做個吊墜,正面刻上“騁”,背面刻上“畏畏”,回去送給吳所畏。結果,他剛刻完一個“騁”字,就被看守所副所長叫去談話了。等池騁回來的時候,賈申就在監房,那枚吊墜已經被他收進上衣口袋了。“謝了。”賈申朝池騁露齒一笑。池騁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語氣生硬。“我說過這是送你的麼?”賈申還是笑,佯裝滿不在乎卻又很刻意地笑。“我就不用你廢話了。”說完,踩著大皮靴回了辦公室。也不能怪賈申自作多情,那些犯人經常做一些手工藝品,等釋放的那一天送給賈申。誰能想到他們會帶出看守所?尤其像池騁這種人,生活中也不缺,會把這種不值錢的東西往外帶麼?所以,賈申理所當然地把池騁做的這個吊墜當成他離開看守所前送給自個兒的一個紀念品。池騁也沒再跟他要,又重新做了一個,只刻了一個“畏”字,做完之後天都快亮了。其後的幾天,吳所畏又讓賈申送了些東西進去,有內衣有零食。賈申總是調侃他,說吳所畏就像池騁的保姆一樣。一來二去,兩個人熟了,賈申總把看守所的事說給吳所畏聽。“我聽說池騁也有那方面的癖好是麼?”吳所畏沒聽明白,“哪方面的癖好?”賈申用手比劃了一下,暗示吳所畏搞基。吳所畏含糊其辭。“你不用跟我藏著掖著。”賈申滿不在乎的口吻,“以前我在監獄當獄警的時候,這種事見多了。現在調到看守所,還算收斂了一點兒。”吳所畏乾笑兩聲,“監獄和日常生活不一樣。監獄那是生理所迫,日常生活中,有這種癖好不方便擺到明面上說?”賈申也挺尷尬,“可能是我長期處在這種環境下,思想也被帶歪了。”吳所畏朝賈申打量了一番,唇角掛上一抹壞笑。“哎......問你個事......就像你這條件的,在監獄和看守所工作特‘招人’?那些一年半載自個兒擼的爺們兒,得瞪直了眼珠子看你?”賈申冷哼一聲,“那些話少的還成,偷摸瞅兩眼就算了。最不待見那種嘴賤的,光看不過癮,還得臊你兩句,特受不了。”“池騁臊過你沒?”吳所畏故意問。賈申臉色變了變,慢吞吞的說:“他......倒是......沒用嘴......臊過,他有更損的招兒。”“什麼損招兒說來聽聽。”賈申挺不自在,“你還用問我?你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他什麼樣你還不知道麼?”“我就想問你。”吳所畏耍賴,“就想聽你親口說出來。”賈申似怒非怒的目光朝吳所畏掃了過去,“你怎麼也這麼壞?是不是池騁讓你問的?”“你甭管誰讓我問的,你就痛痛快快說,我就樂意聽池騁的花邊新聞。”賈申磨嘰了一會兒,還是慢悠悠地說了出來。“就那天晚上,他明明知道我值班,知道我能看到監視器,還非要對著我幹那事。你沒看到那個下流的表情呢,就跟故意給我表演一樣......”賈申越說臉越紅,吳所畏越聽臉越黑。但他很好地剋制住了,絲毫沒讓賈申看出任何異樣。他也知道,賈申的話半分真半分yy。每個監房都有攝像頭,每個在押人員都有忍不住的時候。既然賈申只看到了池騁,那說明不是的池騁的問題,而是賈申的問題。吳所畏只是氣池騁的不自覺,明明知道有人偷窺,還非得在那個時間段。他就是不知道,賈申一宿一宿盯著監視器,池騁哪有選擇餘地啊?!“嘿嘿......你當時沒硬?”吳所畏戲謔地問道。賈申眼珠一斜,“我幹嘛要硬啊?”吳所畏腹誹:你丫跟我說著都快硬了,當時看的時候沒硬,誰信啊?過了一會兒,賈申又說:“他還對著攝像頭跟我賣萌!”吳所畏嘴角抽了抽,“他還會賣萌?”賈申越說越來勁,“你可不知道呢!他特別可恥,那天竟然在監房裡吃棒棒糖。而且還不是嘎嘣嘎嘣嚼,而是一點一點兒舔,就像小孩吃糖一樣!你說,他是不是故意跟我賣萌?”吳所畏順了他的意說:“他平時吃糖不那樣,肯定是故意的。”賈申又唏噓了一陣,才看看錶,說:“到時間了,我得去值班了。”吳所畏說:“這些東西別忘了給池騁送過去。”賈申故作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又送啊?哪尼瑪那麼多事啊?!以後可不能這麼慣著他,這也就是沒判,真要判個三五年的,你們不得累死了?”“真要判個三五年的,我也就不上趕著給他送了!就怕三五天就無罪釋放,我要不趁著這幾天意思意思,他出來肯定得罵我沒良心。”吳所畏說得輕鬆,剛聽到賈申說三五年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賈申臉色也變了變,“是啊,他那案子還有三天就開庭了。”說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半天都沒說話。吳所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快去上班,我也得走了。”“嗯。”其後的兩天,吳所畏是徹底睡不著了。前些日子困極了還能隨便扎個地方眯一會兒,現在是徹底不困了。每天晚上盯著錶盤,一圈一圈的數著,數著還有多少圈池騁能回來。雖然郭城宇一再保證不會出什麼岔子,可吳所畏還是擔心。這種擔心隨著開庭日子的臨近愈演愈烈,甚至已經到了吳所畏承受不住的地步。開庭的前一晚,姜小帥打電話給吳所畏,“你要不要去旁聽?如果想去的話,郭子說可以幫你申請......”“不用了。”吳所畏打斷姜小帥,“我還是老老實實等著,他爸肯定不願意看見我。”其實,碰到池騁父母是次要的,主要是吳所畏受不了那種氣氛。他不想看著池騁被押出來,更不想看到池騁再被押進去。真要那樣,他會崩潰的。所以,池騁開庭審理當天,吳所畏照常出攤了。三天三夜沒閤眼,再加上暴曬,吳所畏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偏偏今兒客人特別多,吳所畏拼命吹,大腦嚴重缺氧,有種漫步雲端的感覺了。終於,午飯時間一過,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吳所畏可以歇一會了。他的衣服全被汗浸溼了,也不知道找個涼快的地方待著。就那麼呆愣愣地站著,任大汗珠子往下滴答。不停地看著手機,從上午九點開庭到現在,一直沒有任何訊息。隨著時間的推進,吳所畏身上的汗越來越多,臉都被烤紅了還渾然不知。這時,突然一股水柱從後方襲來,打到吳所畏脖頸上,刺得他一激靈。吳所畏想扭頭看是誰,結果臉又遭到一股水柱的沖刷,差點兒把他嗆死。他一邊阻擋一邊胡嚕臉上的水,從旁邊的笑聲中聽出是姜小帥。“你丫找抽......唔......”還沒說完,姜小帥又用噴水槍朝吳所畏的嘴裡射了一股。吳所畏一邊罵一邊躲,後來實在躲不了就扔了攤位開始跑,姜小帥就追在他的後面噴。後來,姜小帥的水槍裡沒水了,只好先去灌水,吳所畏這才得以歇息。這會兒徹底涼快了,風一吹兩條腿都打哆嗦。吳所畏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罵著姜小帥,就在這時,郭城宇的車突然開過來了。“你也不管管姜小帥,他丫拿水槍噴我!”吳所畏告狀。郭城宇說:“你站在這等我,我去車上給你拿毛巾。”結果,毛巾沒拿來,又拿來兩個超大號的高壓水槍,繼續朝吳所畏噴。吳所畏心中嘶吼咆哮,你們這對姦夫淫夫,狗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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