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覺得悶,二是怕孩子回來發現情況。所以這幾次都是這樣,不到萬不得已決不去醫院,醫生每天被人車接車送,親自上門給吳媽檢查和治療。吳所畏一進門就說:“媽,您怎麼又瘦了?”“糖尿病到我這個歲數都是皮包骨。”“可您之前怎麼沒瘦這麼厲害?”吳所畏心疼,“您是不是不好好吃飯啊?別聽醫生的,該吃還得吃,不能為了忌口把營養都耽誤了。”吳媽溫厚地笑了笑,“我這麼大歲數還講什麼營養不營養的?只要吃飽了就成。”“那可不成,歲數越大越要養生。”吳所畏邊說著邊把東西提進去,開啟冰箱門,剛要往裡放東西,就發現冰箱全滿了。他上個月給家裡換了個對開門的大冰箱,就是看東西放不下。結果沒想到,換成大冰箱之後,東西照樣放不下。而且他還發現冰箱裡有冬蟲夏草和血燕這種名貴的補品。“媽,這是誰送過來的啊?”吳媽說,“大池啊!這冰箱裡的東西,一大半都是大池送過來的。”“他什麼時候來的?”吳所畏問。“大池來得可勤了,前陣子見天兒來,他說他換工作了額,閒的沒事幹,就總來著和我待著。”怕吳所畏多想,吳媽還特意補了幾句,“大池說他就愛吃我做的飯,每回來都在這吃完了飯才走呢。”吳所畏臉兒沉著沒說話。吳媽瞧他盯著冬蟲夏草和血燕看,忍不住抱怨一句,“這作料可不咋樣,大池讓我每次燉湯的時候放一點兒,我膈應那個味兒。要不是人家好心好意送的,我都想扔了。”“這可別扔!”吳所畏瞪著眼睛,“這可是名貴補品,好幾萬塊錢一斤呢。”吳媽一聽這話差點沒暈過去,“你說啥?”吳所畏急忙安撫一句,“沒事,您甭緊張,池騁他大舅就是倒騰這玩意兒的,不要錢,不要錢。。。。。。”說著扶吳媽坐下了。即便這樣,吳媽還是忍不住嘟噥道,“那也肯定是好東西,大池來這從來不拿次貨。要我說啊,你交了大池這個朋友,可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比娶個好媳婦兒還管用呢。”吳所畏腹誹:就因為有了他就沒媳婦兒了,他才這麼管用的。娘倆回到臥室,吳所畏又把新買的衣服拿了出來。“說話天就冷了,我給您買了幾件厚衣服,還是按照以前的尺碼嘜的,現在穿著是不是有點兒肥了?”吳所畏拿出來比劃一下。吳媽在吳所畏手上打了一下,“你這孩子,咋又瞎花錢?去年你給我買的保暖內衣我還沒捨得穿呢。”去年.....吳所畏愣了片刻才想起來,就是池騁給吳媽買的那一身,連帶著自個兒身上穿著的這身都是一起買的。這事就像是昨天發生的,沒想到已經過去一年了,他竟然和池騁在一起這麼久了。時間過得真快。。。證愣著,吳媽狠狠掐了他一下。吳所畏疼得直咧嘴,“媽,您幹嘛啊?”吳媽說:“把這些衣服退回去,我穿不著,別花冤枉錢了。”“怎麼還冤枉錢啊?”吳所畏一臉的不樂意,“我又沒給您買鮮花買戒指,這都是實打實的東西,您老心疼那幾個錢幹嘛?我和您說,我又漲工資了,領導說要提拔我,今年的年終獎要比去年多一倍呢。”一聽這話,吳媽來神了。“又要提拔你?哎呦,瞧我兒子出息的!你等著,媽這就給你做好吃的去。”說著,就邁著小碎步喜洋洋地去了廚房。兩個禮拜沒回來,吳所畏猛然發覺他家廚房乾淨了。以前是灰牆,現在鑲上了白瓷磚。雖然灶火還是那個灶火,但灶火旁用水泥砌了個槽子,專門用來放柴火,這麼一來草屑就不會到處飄了。很低調的一番小改動,去很實用。吳所畏當然知道是誰這麼有心,把這些方面都照料到了。“你去正屋瞧電視,這有媽一個人就成了。”吳媽拿盆子的手有些哆嗦,但她刻意壓制著,想趕緊把吳所畏支開。吳所畏不走,“沒事,我幫您打打下手,我現在也會兩下子了。”說著挽起袖子。吳媽按住他的手腕,態度很強硬,“打小到大,媽讓你幹過活麼?咱家日子過得再緊,也不能累著我寶貝兒子啊!你這手就是用來寫字的,快回屋歇著去。”這話吳所畏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我早就不念書了,還寫什麼字?”吳所畏倔著不走。吳媽比吳所畏還倔,“那你的手也不能用來幹這個,得留著賺大錢,去去去。。。回屋待著去,再進來我揍你。”“這老太太,脾氣還不小。”吳所畏剛出去沒一會兒,吳媽就掏出手機,給醫生打了一個電話。“今兒別給我送飯來了,我自個兒在家做點兒吃。醫生說:“那您得和池騁打個招呼,不然我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恩恩,我知道了。”吳媽笨拙地按了結束通話,然後把手機揣進兜裡就不搭理了。事實上,這段時間吳媽的飲食起居都是有人照料的,醫生每天會送來營養三餐,既免除吳媽做飯的勞累,又能讓她老人家吃得更健康。但她不想讓吳所畏知道這一切,儘管她的手揉麵都有些費勁了,可一點兒都不覺得累,心裡美滋滋的,比吃了止痛藥還舒坦。我兒子出息了,又要提拔了。吃放的時候,吳媽怕兒子瞧出來什麼,加上心情好,所以比平時多吃了一點兒。結果不消化,到了晚上腹痛難忍。吳所畏在吳媽旁邊睡得可香了。吳媽一疼就扭頭看兒子,覺得她兒子特招人稀罕,看一眼就好受一陣。吳所畏半夜醒來解手兒,回來瞧見吳媽弓著腰,臉上表情有些痛苦。伸手去摸吳媽的臉,結果摸到一臉的汗。“媽,您咋了?”吳所畏臉色一緊。吳媽擺手,“沒事,媽剛才夢見你爸了,夢見你爸就在咱家後院給黃瓜搭架。他身子骨還那麼硬朗,就跟年輕那會兒似的,媽一高興就折騰醒了。”吳所畏這才放寬了心,鑽回自個兒的被窩,黑亮亮的大眼盯著天花板,“我也想我爸了。”吳媽說,“真想早點兒去見你爸。”“您說啥呢?”吳所畏擰眉,“有您這麼咒自個的麼?”“我見天兒一個人待在這小院兒,實在悶得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吳所畏心裡一陣抽痛,“媽,我給您買套房,以後咱娘倆住一起成不?這地兒離我公司太遠了,我來來回回忒麻煩。”“說什麼傻話呢?”吳媽拽住吳所畏的手,“剛漲點兒工資就瞎得瑟!先攢著,攢夠了再買。你現在就是買了房,媽也不會去住的。媽捨不得這小院,捨不得你爸。再破也住了五十多年呢,媽就是死也得死在這。”吳所畏知道說不動吳媽,便把嘴閉上了。“我現在就盼著我兒子能娶個漂亮媳婦兒,就像照片上的那個姑娘,叫什麼來著?”吳媽怎麼都想不起來了,一起總掛在嘴邊,現在說忘就忘。吳所畏淡淡開口,“媽,以後我娶個比她還漂亮的媳婦兒。”吳媽一聽這話,腹痛減輕了一大半。“那敢情好了。”吳所畏又說,“我買個大房,把您也接進去,到時候您別說不住,不住也得住。不然誰給我們哄孩子啊?您別忘了,您還有大孫子呢,白白胖胖的大孫子,軟軟乎乎的,抱在手裡就跟豆腐腦兒一樣。。。暢想著暢想著,等吳所畏轉過頭的時候,吳媽都睡著了。☆、177悲催的快遞員郭城宇因為公務出國大半個月,回來見到李旺,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帥帥最近怎麼樣?”李旺好半天才憋出倆字,“湊合。”“為什麼叫湊合?”郭城宇斜睨著李旺,“我這程子忙,也沒空兒給他打電話,那小皮臉兒是不是生我氣了?”李旺輕咳一聲說:“沒,人家好著呢。”郭城宇聽李旺這酸不溜溜的語氣,就知道肯定有事。“怎麼個好法?”李旺謹慎地開口,“好到你有可能都認不出來了。”郭城宇一揚手指,“先去診所。”於是,汽車直接從機場開到了姜小帥的診所。姜小帥百無聊賴地耍著藥瓶,聽到剎車響兒,朝外瞄了一眼,眼睛瞬間放光。但等車上的人下來,他又把光芒收起,繼續一副懶懶散散的傲嬌樣兒。郭城宇的腳一邁進來,姜小帥的手機就響了。瞄了一眼郭城宇,慢悠悠地把手機拿起來。“喂?”“我在啊,幹嘛?”“讓我出去?我才不去呢。是誰咋網上說昨天來的?讓我白白等了一天。”姜小帥還是那款爆潮的捲毛,那身拉風的修身小西裝,顛顛著腳,一副懶得鳥郭城宇的得瑟樣兒。郭城宇不急不惱,抽了條凳子坐下,眯著有神的雙眼看著姜小帥公然在他面前電話“**”。“你知道你昨天沒來,我有多失落麼?”“天氣不好?天氣不好是理由麼?”“你現在來找我我也不見你,誰讓你昨天爽約的?”“東西愛送誰送誰,我不稀罕。”“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都說不要了,你還死乞白賴送我。”“行了行了,瞧你這可憐樣兒,東西我收了,你就放旁邊的小超市。甭來我這露面了,懶得瞅你。”手機一甩,佯裝一副驚訝狀瞧著郭城宇,“喲,你來了?什麼時候來的啊?”“從你接快遞的電話開始。”郭城宇說。姜小帥臉一窘,“什麼快遞的電話?”郭城宇舔著牙尖笑了笑,“剛才那個電話,不是快遞員給你打的麼?”草。。。姜小帥心裡怒罵一聲,調戲老油餅真沒勁,刷一點兒心眼都能讓他瞧出來。“什麼快遞員啊?”姜小帥繼續裝,“你丫腦袋裡怎麼這麼多彎呢?繞哪去了?”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快遞員嘹亮一嗓子,“誰是姜小帥?”姜小帥頂著一張大綠臉走到門口,沒好氣的說:“不是讓你放在旁邊的超市麼?你怎麼還是來我門口了?”快遞大哥四方臉,矮胖墩實,嘲弄的目光打量著姜小帥,“你不想瞅我,可我想瞅你。我算看出來了,這派的件多了,什麼收件人都有。”說完,使勁一擰把,摩的嗡嗡開走了,耍下一路的草你大爺!姜小帥還沒轉身進屋,身後就傳來郭城宇沉睿的調侃聲。“我看不是我腦袋裡面的彎兒多,是你頭髮上卷多。”姜小帥不說話,黑著一張臉做到沙發上。郭城宇走過去,手在姜小帥腦袋上胡擼一把,說,“我想把你這些小卷毛都捋直了怎麼辦?”姜小帥咬牙,“你敢!!”郭城宇貼附到姜小帥耳邊輕聲問:“你下面的毛是不是也這麼卷?”姜小帥帶著火星子的一拳掃了過去,郭城宇美滋滋地接著,而後就把姜小帥使勁抱住,獠牙在他腦門上硌出幾個大牙印。“想你了。”姜小帥卻說了句,“前個晚上,汪碩又在我這睡的。”郭城宇臉一沉,“你怎麼又和他混一塊去了?”“急什麼?”姜小帥斜了郭城宇一眼,“我發現你和池騁都有一個毛病,提起汪碩就炸毛,你倆是怕他揭腦門老底怎麼著?”“你又來了。。。”郭城宇呲牙,“我有什麼老底兒可讓他揭的?”“得得得。。。”姜小帥急忙打住,“你先甭跟我說這個,我給你看樣兒東西。”說著,把那份病歷影印單遞給了郭城宇。郭城宇掃了一眼,臉色就變了,腿上的肌肉猛的繃起,腰身也跟著一凜。“這些病歷你從哪弄來的?”姜小帥說,“吳所畏從池騁他表姨那糊弄過來的,七年前,汪碩走前的那半年,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去那報個道。”郭城宇像是才知道這件事,看著病歷單的眸子裡透出幾分震驚。他又看了一下醫生給的診斷證明和病人的口述,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了。“當初你們仨關係這麼好,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這話讓姜小帥說中了,這事郭城宇確實不知道。他只記得那會兒池騁和汪碩經常吵架,每次吵完,池騁都會去他那喝酒,一喝多了就郭子郭子的叫,問他什麼也不說。“你那學心眼都哪去了?”姜小帥拷問。郭城宇冷著臉說:“我那些心眼兒,不都是後來練出來的麼。”“草!”姜小帥暗中磨牙,“汪碩可真有本事,他這一走,對你倆的心智成熟幫助多大啊,簡直就是你倆心靈的鑄造師。”郭城宇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和姜小帥說:“我還得去找汪碩,上次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我這邊就來事了。”姜小帥點頭表示支援。郭城宇不放心地問了姜小帥一句,“你不介意群毆去找他?”李旺在外面聽了都覺得丟人郭老大啊郭老大,你平時敢想敢幹的那股子魄力呢?那點兒狠話都撂外面頭上了?瞧你現在這副慫樣兒,我都替你臊得慌。姜小帥一抱拳,“大哥,我巴不得你去,現在正是用得著你的時候啊!快把您那蜂窩煤一樣的心眼兒逃出來!我盼這個案子了結盼得頭髮都白了。”郭城宇拿著這些病歷單,面色凝重地走出診所。。。。。。。現在,剛子衡量吳所畏和池騁關係的標尺就是池騁和自個在一起的時間有多久。時間越短,證明他和吳所畏的關係越好,時間越長,證明他倆之間的問題越大。這一晃都兩個禮拜了,剛子天天都能看見池騁,證明情況不妙。汽車在路上行駛著,眼看著又要到那個岔路口,往西拐直奔池騁的家,往東拐不到二百米就到了吳所畏的公司。剛子還是習慣性地問了句,“往哪邊拐?”池騁的眼神明確指向西。剛子要往西轉,結果路口有三輛車追尾,一下堵死了。瞧著形勢,一時半會兒也開不出去了,剛子點了一顆煙,遞給池騁。池騁沒接,眼睛瞟著窗外,吳所畏公司的方向。“有倆禮拜沒見了?”剛子問。池騁把目光轉回來,淡淡地說:“去別人家住一宿,晾他倆禮拜,不多。”“這麼嚴重?”剛子震驚,“你沒收拾他?”“我要不把他轟走,他現在就在醫院躺著呢。”剛子挺佩服池騁的度量,他現在越來越爺們兒了,以前這事發生在他身上,別說轟出門,腿都得斷一根。“他膽子越來越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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