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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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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檢查一趟了。我就怕把病耽誤了,到時候更不好瞧。”池騁沒說什麼,見到熟悉的醫生過來,攙扶著吳媽進了診療室。☆、160負心漢一直到晚上十點,吳媽的診斷結果才出來。“情況不大樂觀。”能主治醫生說“我們初步診斷是糖尿病引起的胰腺癌,老人家歲數也大了,不建議手術。”聽到這個訊息,池騁心裡狠狠抽痛一下。“別的方式呢?”池騁說,“醫藥費方面無需考慮,只要能延長老人的壽命,減少老人的痛苦。”主治醫生很客觀地說,“這種癌症相對於其他的惡性腫瘤,治療效果的確差一些,化療的效果也不明顯。剛才我也說過了,老人家七十多了,化療可能會增加她的心裡負擔,反而會起反作用。還是儘量以減輕痛苦為目的,提高老人家的生活質量,畢竟時日不多了。”池騁沉聲問道:“按照這種方式治療,老人家大概還能活多久?”“應該不超過半年了。”回去的路上,池騁腦子裡只剩下兩個字……半年。在這六個月內,這兩個字並沒有實際意義,過了這六個月,他的寶就成了草。父親不在了,母親也要離世,兩個姐姐早已嫁作人婦,他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在這個世界上,親人給人的安全和歸屬感是任何感情都代替不了的。不敢想象,吳所畏披麻戴孝時,那孤苦伶仃的身影。池騁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吳所畏還沒睡,又伏在寫字桌前面吹糖人,小醋包搭在他的脖子上。材料看不進去,玩電腦覺得沒意思,吳所畏只有吹糖人這麼一個消磨時間的方法,因為腦子裡有個龐大的數字目標,在一步一步完成目標的過程中,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過去了。吳所畏的手錶指向一點多,比牆上的掛鐘快了一個鐘頭。這是吳所畏第一次偷偷調整時間後,池騁依舊自顧自地晚歸。“你幹嘛去了?”吳所畏問。池騁把大寶二寶一起攬入懷中,語氣溫和地說“陪領匯出去了。”吳所畏瞪著他,“您那位‘領導’可真難伺候。”“那當然,她說一我不敢說二,她讓我陪著,我就得寸步不離。”吳所畏就像從醋缸裡撈出來的,渾身上下都冒著一股酸氣。“我回公司住。”氣洶洶地往門口走。沒走兩步就被池騁有力的手臂嵌入懷中,箍得死死的,容不得一絲掙扎,池騁動作強硬,說話口吻卻很溫和,超乎尋常的溫和。“以後不讓你等這麼晚了。”對於池騁這種習慣了我行我素,很少估計旁人想法的人來說,一句保證意味著很深的情感表達。可在吳所畏耳朵裡,這就是一種掩飾。媽的,你丫也有心虛的一天,也有那這種話忽悠別人的時候!吳所畏心裡嗷嗷的哭,哭成了一個小淚人兒,可臉上卻一點兒表情轉變都沒有。敵人越是雲淡風輕,他越是不能亂了陣腳。不就是在醫院待了這麼一會兒麼?不就是敘敘舊麼?老子就當白賞你的了!這麼一想,吳所畏拍了池騁的肩膀一下,極其艱難地說了句。“下回注意就成了。”說完沒就讓池騁拖進了浴室。吳所畏發現了,今天池騁特別不對勁,大夏天還要抱著他在浴缸裡泡熱水澡,給他搓背,按摩不說,還總是蹭著他的耳朵,說一些酸不溜溜的話。池騁越是這樣,吳所畏越是堵心,姥姥的,你丫到底揹著我幹了啥事?心虛成了這幅德行!洗過澡,誰都沒睡意,就倚靠在床頭聊天。吳所畏說,“我今兒去醫院看汪碩了。”“去看他幹什麼?”池騁擰著眉。吳所畏斜了池騁一眼,害怕了?緊張了?怕我拆穿你?哼……“我覺得汪碩這個人還不錯。”吳所畏故意說。池騁沒理吳所畏這一茬兒,自顧自地點了一顆煙。吳所畏又說“我還看見他哥了,對了,我問你,汪碩他哥是他親哥麼?怎麼哥兩長相區別這麼大?”“是親哥。”池騁淡淡說“你仔細看會發現他倆還是挺像的,只是汪碩沒張開而已。”“那汪朕也長得太開了?”吳所畏現在說起來還心有餘悸,“他丫竟然用手剝菠蘿!!據說還能用腦袋劈鋼板!!”池騁把口中的煙霧吐到吳所畏臉上,嗆得他直咳嗽。遭到吳所畏的暴打後,池騁不緊不慢地說“汪朕確實身上了得,你看到的還只是冰山一角,他有很多獨門絕技你想都不敢想。”吳所畏禁不住瞪大眼睛,“他到底是幹嘛的啊?”“據說在國外做過領導人的隨行保鏢,現在不清楚了,他自小習武,十幾歲就經常受邀請參加各種武術巡演。踏實歐洲打擂臺賽的時候被看中的,後來就留在那了。”領導人的隨行保鏢……吳所畏禁不住膜拜,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活兒啊!怪不得他的動作那麼刻板,表情那麼僵硬,原來是職業習慣。“我覺得他腦袋挺鈍的。”吳所畏說到。“鈍?”池騁哼笑一聲“他對周圍環境的敏銳度相當高,你看著他在剝水果,其實他是用手監測水果的安全性,他的掌心藏著微型手雷,有一丁點兒異常情況,他的反應速度絕對超乎你的想象。”吳所畏才知道汪朕為什麼一次性吃了那麼多水果。“他們那種人判斷力極其敏銳,幾乎一眼就能分辨出你的特性,就像一條變色龍,遇強則強,遇呆則呆。當對手很強大的時候,他會表現出異乎尋常的能力,當對手很弱很呆的時候,他們為了協調關係,緩和氣氛,會自動收起戒心,表現其單純友好的一面。”吳所畏斜睨池騁一眼“你說誰呆呢?”池騁獰笑一聲“你也不傻麼?還真聽出來了?”吳所畏對池騁施以老拳,結果遭到池騁武力鎮壓,最後被揉成一小團,特窩囊地被人卡在兩個臂彎裡,就一個腦袋能靈活轉動。“你這麼一說,我更欣賞他了。”吳所畏說。池騁陰狠的視線豎直向下刺到吳所畏的臉上,“你說什麼?”“開始我就佩服他的身手,你這麼一說,我發現這個人簡直太完美了。能與這樣神一般的男人對上幾句話,也不枉此生了。”說完,抬頭對上池騁的視線,當即肝膽俱裂。“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這種男人只適合當夢中情人,不適合拿到現實……不不不,不是情人,就是yy物件,也不對,咋形容呢?……”還沒想出來,就讓人以扭曲的姿態壓到了床上。本以為免不了一頓蹂躪,結果池騁出乎意料的溫柔。吳所畏頭一次在床上被池騁這麼呵護和疼愛。不整么蛾子,不來重口味,池騁把吳所畏抱在懷裡,親吻了很久很久。所有敏感部位都得到了耐心細緻的愛撫和親吻,最後把吳所畏磨得骨頭都酥了,整個人飄飄欲仙,完全醉倒在池騁的溫柔鄉里。聽著耳邊帶著哭腔的呻吟聲,池騁除了覺得刺激,還有一絲心疼。不再存心“欺負”他,讓他急不可耐,讓他掙扎哭叫……而是給他最極致的歡愉,最徹底的享受,讓他欲仙欲死,除了爽什麼都感覺不到。池騁把吳所畏抱得很緊,一直與他唇齒相依,聽著他激動不已地說著淫言浪語。“好爽……”吳所畏確實舒服的不能再舒服了,咬著池騁下巴上的青茬兒低聲哭訴,“池騁……你幹得我好爽……”“寶兒……寶兒……寶兒……”池騁每叫一聲,就朝著吳所畏的“淚點:狠頂一下。吳所畏激動得不能自抑,叫著叫著就嗆出了眼淚。”池騁,我要是幹過什麼壞事讓你知道了,你會收拾我麼?”“不會”池騁咬著吳所畏的耳垂輕語道“不捨得。”池騁停下來的時候,身下還是硬挺的,可吳所畏累得不行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吳所畏喊停的時候真正收手。除了給吳所畏清潔身體,塗一些護理用品,池騁還破天荒的哄他睡覺。吳所畏難以消受,池騁定定地瞧著他的時候,他甚至有種莫名的恐懼感,他覺得池騁這是在用反常的情緒告訴他:對不起,我準備離開你了。所以雖然極度疲乏,吳所畏卻睡得一點兒都不安穩。池騁調錶針的輕微響聲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天快亮的時候,吳所畏感覺到大床晃動了一下,眯著眼睛朝旁邊看去,池騁一個人站在視窗抽菸。池騁抽了半個鐘頭,他就盯著看了半個鐘頭。我這是讓你為難了麼?要真是這樣,您直說,我二話不說就走人。這麼一想,吳所畏心裡的小淚人兒又“自作多情”地嗷嗷哭了一陣。可憐了池騁,站在視窗琢磨怎麼給吳媽治那個病,都把自個兒琢磨出一個負心漢來了。☆、161其實人也是有毒的池騁雖然早就從郊區搬了出來,可那時候房子還沒到期,他也就沒退,這幾天房子到期了,房東頻頻給剛子打電話來催,因為池騁在那留了不少東西,他不敢輕易往外搬,就催著這邊的人趕緊過去收拾。晚上下了班,池騁陪著吳所畏一起吃晚飯。”一會兒我得去郊區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塊去?”“不了。”吳所畏說“我去找姜小帥待一會兒。”池騁瞄了吳所畏一眼,語氣略顯不快。“找他幹嘛?”“我每隔一段時間就得和他聊一次,不然就覺得心裡不踏實,有時候小帥就像我的精神寄託一樣,同樣的話,可能和誰說都可以,得到的答案也一樣,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我就會莫名的心安,我……”“你還想不想去了?”池騁打斷吳所畏。吳所畏悶頭喝湯。“少喝點兒。”池騁說“一會兒堵車想撒尿又找不找廁所。”吳所畏大喇喇的說“怕什麼?反正是晚上,出去找個地兒就尿唄!”池騁陰沉的目光瞄了吳所畏一眼,然後就喊了聲“服務員。”服務員走了過來。“要一瓶礦泉水。”很快,一瓶礦泉水就被送到桌上。池騁旁邊就有個盆栽,他擰開瓶蓋,將礦泉水一股腦倒進花盆裡。“嘿,你幹嘛?”吳所畏急了,“你不喝你給我啊?倒了幹嘛?”池騁把礦泉水瓶捏得嘩啦啦響,然後遞給吳所畏。“回來的時候把這個瓶子給我灌滿了。”吳所畏當下明白了池騁的意思,不情願地說“我不當街尿了還不成麼?我憋著,回來在尿不成麼?”“拿著。”池騁態度冷硬。吳所畏沒好氣“那要是沒有呢?也要硬往裡面灌麼?”“你喝了那麼多湯,之前還喝了一瓶啤酒,肯定會有的。你不僅要灌,而且要灌滿了,管不滿擠也得給我擠滿了。”吳所畏剛要反駁,池騁強勢堵了回去。“再吱一聲換桶裝的了。”“……”上車,吳所畏把礦泉水瓶往副駕駛位上一扔,心裡憤憤的,這叫什麼事啊?去聊個天還得捎瓶尿回來!……開車去郊區的路上,剛子問池騁“你知道是誰第一個發現汪碩在北京的麼?”“發現?”池騁斜了一眼剛子“他不是來之後就去找郭城宇了麼?”“不是,李旺和我說,是郭城宇開車在路上發現了汪碩,翻護欄橫穿馬路把他攔下來的,當時郭城宇要不把他攔下來,汪碩就直接走人了。”池騁冷哼一聲“他眼神倒挺好使。”“李旺也納悶呢。”剛子說“都分開七年了,郭城宇還能一眼把汪碩從人堆裡認出來,而且還是開車的時候,真夠能耐的!”池騁臉上的溫度越來越低。剛子用餘光掃了他一眼,猶豫著後面的要不要說。“說。”命令的字數越少,違抗的可能性越小。池騁堅硬的眉骨出強擰出兩道陰冷的輪廓,心就像窗外的夜色,伸手不見五指。在小路繞了幾道彎,總算到了池騁之前租的那幾間平房,曹操算起來,池騁也在這住了四五年,亂七八糟的東西也置辦了不少。傢俱還好,誰想要誰搬走,關鍵是長時間養蛇,房間陰暗潮溼,很多地方都有裂縫,這幾天一直忙著修繕。下車之後,剛子就和那些人一起歸置去了。池騁私處轉了轉,雖說以前住在這就圖個清靜,但住了這麼多年,再冷清也有感情了。門口的小池塘有漲水了,以往到了這個季節,水裡就會鑽出很多小腦袋,那些都是他的兒子們,在裡面游來游去。池騁蹲在池塘邊抽菸,看著被夜色籠罩的池水泛著幽深的光。突然,草叢裡傳來一陣動靜。養了這麼多年蛇,池騁自然能聽出這是蛇的動靜。讓他詫異的是,他走之前把蛇都搬空了,可這條蛇的氣息依舊很熟悉。除了刺溜刺溜的響聲,池騁隱約還聽到了人的喘息聲。順著聲音走過去,用腳撥開濃密的草叢,眼前的情景讓他胸口一震。汪碩就躺在草叢裡,兩隻手墊在腦袋下面,冷幽幽的眼神看著天,他的脖子上繞著一條小蛇,不過手指粗細。目光卻很凌厲。池騁沒說話,定定的看著地上的汪碩。汪碩很快把眼睛轉過來,促狹一笑。“大晚上不回家躺著幹嘛?”池騁的語氣很生硬,但汪碩一點兒都不在乎。手枕著腦袋,身上就跟沒骨頭一樣,冷魅的目光刻意地在池騁身上打量著,就像蛇窺視著獵物一樣。“你搬走的這半年時間,我經常來這玩,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池騁眼神變了變,說:“麻利兒滾回去睡覺。”“今兒我就在這睡了。”池騁俯下身,一把將汪碩拽了起來,兇悍的目光注視著他,“少給我整么蛾子,該回哪回哪!”汪碩臉上依舊是不正經的笑“你這樣,我會以為你是心疼我著涼。”“不作你能死麼?”池騁表情極寒。汪碩靜了片刻,突然笑了。“你當初搬蛇的時候落下一個蛇蛋。”說著,將盤著蛇的手臂抬起,舉到池騁的面前“就是它。”這一瞬間,池騁突然有種錯覺,錯以為汪碩還是最初那個不諳世事的模樣。他一直記著一句話,只有心裡極度乾淨的人,才能和動物親密無間地待在一起。如果不是發生了後面一系列的事,他始終以為這個是真理。“為什麼在這待了半年都不露面?”池騁問。汪碩對著池騁淡淡地說道“我經常在這露面,是你不來而已。”“蛇已經搬家了,我為什麼還要來這?”池騁突然加重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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