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蛇奶奶!蛇產卵的時候脾氣真大,想給它挪個地方,丫還咬我,幸好沒毒……”以前吳所畏總和池騁沒話說,半個鐘頭的電話能沉默二十九分鐘,剩下的一分鐘咳嗽兩聲就沒了。現在也能貧兩句了,家長裡短的,池騁倒還真能聽得進去。“不過有件挺好玩的事,我以為蛇蛋是從嘴裡吐出來的,敢情不是!它也有屁眼兒,產卵的時候張得特別大,窟嚓一下就出來了,嘿嘿……”“你得向它學習。”池騁話裡有話。“滾!”不經意間又一個棒子下肚,池騁眼睛瞧著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剛子斜了池騁一眼,心裡納悶,池騁最近不太正常啊!以前堪稱秒掛王,打電話從來不超過一分鐘,不管對方還有沒有話,自個兒的話說完就掛。朋友圈的人常常拿這事調侃,說池騁掛電話的速度和射精的速度應該均衡一下。現在用不著了,都尼瑪老長老長的,剛子給他打電話,十次有九次都佔線。這還不算什麼,更讓剛子接受無能的是,池騁居然花這麼長時間聊這些有的沒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不是最煩別人跟他磨嘰麼?怎麼還主動和別人磨嘰上了?正想著,池騁那邊又把手機拿起來了。吳所畏剛要罵,池騁低沉的嗓音衝撞而來。“明兒有雨,出門記得帶把傘。”吳所畏嘴唇開開合合,突然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好了。☆、73套話。(1312字)郭城宇在市政下屬的建築公司掛職,名義上是經理,實際基本不上班。近期接了個大單,工程中標後直接轉包,淨賺了幾千萬。買下一塊地,豎個牌子,叫寵物蛇樂園,五顏六色的寵物蛇在裡面放養著,很多罕見的稀珍蛇種,存心氣池騁似的。這幾天,郭城宇光顧著逛他的小樂園,連診所都沒空去了。“聽說池佳麗過幾天回來。”李旺說。郭城宇笑吟吟的,“那可熱鬧了。”池佳麗是池騁的親姐姐,比他大了六歲,四年前不顧父母反對,硬是嫁給了一個黑人,從此一直在國外定居。前年生了一對雙胞胎,倆男孩,一黑一白,看著倍兒有意思。池騁父母稀罕得不得了,成天惦記著外孫子,沒事就催池佳麗回國。“你說麗姐怎麼想的?非得找個那麼黑的!上次她倆回國讓我碰見,我滴個天,墨刷的一樣!還穿身白西服,我都擔心他那身肉掉色把衣服染黑了。”郭城宇哼笑一聲,“黑人JB大。”“這倒是。”車從樂園開出上了馬路,李旺突然想起一件事,朝郭城宇說:“前兩天那個小醫生跟我打聽你,問你這程子怎麼沒去,瞧那樣是惦記上你了。”郭城宇的舌尖在虎牙上蹭了蹭,“他沒順帶打聽池騁的事?”李旺一想,貌似還真問了幾句。“就問問你和池騁之間有沒有瓜葛,隨口提的,也沒多問,主要還是打聽你的事。”郭城宇斜眯著眼睛看向車窗外,“他真正想說的,就是隨口提的那兩句。”“你的意思是他瞧上池騁了?”郭城宇說,“診所裡不是還住著一位麼?”李旺這才想起上次在診所碰上池騁的事,難道他不是奔著姜小帥去的?郭城宇不經意說了句,“那個小和尚,精著呢!”“你說那個大大咧咧的吳所畏?”李旺強烈質疑,“他哪兒精啊?我怎麼看不出來?!”“那是你傻。”李旺,“……”郭城宇又說:“你信不信,這車從診所門口開過去,姜小帥肯定得把咱倆劫住?”有時候,郭城宇的話說得跟鬧著玩似的,可李旺不得不信。車一到,姜小帥像變戲法一樣的出現在二人面前。郭城宇一記漂亮的剎車,車頭擦到了姜小帥的白大褂。“下來!”姜小帥敲敲車窗。郭城宇搖下車窗,玩味的視線在姜小帥臉上刮蹭著。“姜大夫這是怎麼個意思?我還有事呢,您別擋道啊!”這次,輪到姜小帥主動開口。“你得了很嚴重的病,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一股迴光返照的味道,想保命,跟我來。”……進了診所,姜小帥就擺出一副熱聊的架勢,“聽說你開了一個寵物蛇樂園?可以進去參觀不?我哥們兒也養蛇,想和你學學經驗。”郭城宇把手伸到了姜小帥的大腿內側,幽幽地說:“別說參觀了,捎走兩條都沒問題。”姜小帥強忍著心頭的怒意,不動聲色地將郭城宇的手撬開。“你那個蛇園建在哪了?多大啊?裡面都有什麼蛇啊?那些蛇是純觀賞性的還是可以出售啊?……”無關緊要的話扯了一大堆。郭城宇特別有耐心的等著,等著姜小帥把話題繞到池騁身上。☆、74誰那麼不要臉?(1802字)“我發現現在養蛇是一種時尚,像你這樣的富二代,是不是挺多人養這個的?”郭城宇挺善良地幫姜小帥縮小了圈子。“也沒有幾個,大部分人還是養貓養狗,南方人養蛇的比較多。很多蛇種適應不了北方的氣候,養不了幾天就死了。”姜小帥挺滿意郭城宇的回答,只有幾個,那就省事多了。“他們都怎麼養?放在家裡養,還是像你一樣,特意弄個園子,一養養這麼多種?”“大部分都是買一兩條放在家裡養,除非真的痴迷這個,才會養那麼多種。養蛇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蛇跟蛇的生活習性不一樣,很多都是無法共存的。成規模養殖的都是那些蛇農,靠蛇賺錢的,不以盈利為目的的大規模養殖,那得需要足夠的資金支撐。”說著,郭某人的手又伸進白大褂裡。眼瞅著就要把話題兜到池騁身上了,姜小帥只能拼命忍著。“聽你這麼一說,為了養蛇特意建個園子,不惜血本的人就你一個唄?”郭城宇的手按在姜小帥腿間的山丘上,淡淡地回了一個字,“倆。”“還有一個?”姜小帥忍得眼珠子都紅了,好不容易熬到頭了。“那個是誰?”郭城宇嘆了口氣,“不提也罷。”姜小帥一把按住郭城宇亂動的手,後槽牙都磨短了一截。郭城宇話鋒一轉,“你要感興趣我就說說。”姜小帥僵了片刻,又把手鬆開了。“說。”“以前呢,的確有倆,那位除了養蛇什麼都不幹,租了個小園子在郊區養老。現在就剩我一個了,他的蛇都沒了,就剩一條帶在身邊。”姜小帥的腦門浮起一層汗,“你說的那位是誰啊?”“你還不知道麼?”郭城宇促狹一笑。姜小帥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白兜了這麼大圈子,還讓人摸了這麼久,今兒這虧吃大了。草,真特麼陰!我咒你將來生孩子滿身是屁眼兒!“他的蛇為什麼沒了?”吳所畏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冒出來。郭城宇擺弄著一個打火機,漫不經心地說:“讓他老子收了。”吳所畏又問,“他爸爸為什麼要沒收他的蛇?”“兒子不務正業,老子不得管管啊?”郭城宇像在說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吳所畏那條敏感的神經突然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照你這麼說,他不是自願出來工作,而是他老爸強行安排的?”郭城宇沒回答,只是朝吳所畏笑笑,就邁著輕健的步伐走了出去。屋子裡陷入一片沉寂,好一會兒,姜小帥才開口。“我覺得這人太精了,你想從他嘴裡撬出話來太難了。”吳所畏徑直起身,“我出去一趟。”……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子正坐在馬桶上玩手機,一瞧這號碼眼熟啊,這不是成天和池騁閒聊的那位麼?絲毫不敢怠慢,麻利兒擦屁股出門。“你是他的保鏢?”吳所畏問。“我可沒那個本事。”剛子笑笑,“人家是散打七段,赤手空拳挑三四個老爺們兒都沒問題,哪用得著保鏢啊?”怪不得一身的腱子肉,拳頭還那麼硬……吳所畏忍不住想。“我就算是他的跟班。”剛子說,“他要有什麼事,身邊多個人方便點兒,我這人又好自由,在正規單位待不住,就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面跑。”“那他就在正規單位待得住麼?”吳所畏問,“我看他換了好幾次工作。”“換工作也是老爺子那邊強行安排的,他的那些寶貝疙瘩全在老爺子手兒,老爺子讓他往東他就得往東,讓他往西他就得往西,不敢不從啊!”吳所畏的心窩裡就像紮了根釘子,滋味特別難受。原來催使他報復的那個引子就是根虛捻兒,池騁真的不知道他是嶽悅的前男友,那些所謂的刁難也不是受嶽悅慫恿,而是純粹特麼的湊巧!為什麼現在才意識到?早該看出來了,像池騁那種我行我素的人,怎麼可能受女友擺佈?吳所畏剛一走,剛子手機又響了,一瞧是嶽悅打過來的。“你出來,我有事問你。”剛子莫名一笑,我怎麼變得這麼搶手了?倆人剛一見面,嶽悅就連珠炮似的審問了一大串問題。“你告訴我,池騁是不是又讓哪個小**勾搭上了?他一天到晚給誰打電話啊?手機總是佔線!你把那個人告訴我,放心,我不會把你兜出來的!我就想知道知道,誰特麼那麼不要臉?!!”剛子,“……”☆、75碰釘子。(1356字)晚上,忙完蛇房的事已經十點多了,吳所畏一個人遊蕩在馬路上,想起一箱子的野靈芝,想起冰櫃裡的糖人兒,想起“我只去過三次超市”……太多太多可想的,越想越特麼的糾結!還要不要繼續?這是擺在吳所畏面前最嚴峻的一個問題。如果就這麼算了,要不要和他攤牌?兩隻腳不由自主地朝池騁住處的方向走。站在門口,吳所畏又想:池騁為了一個小醋包,就能委屈自個兒整天待在這個蒸籠裡。那他同時失去那麼多蛇寶寶的時候,心裡得多難受啊!推門之前,趕緊吸了兩口涼爽的空氣。結果進去之後,迎接他的不是熱浪,而是絲絲涼意和濃濃的酒味兒。臥室裡一片狼藉,床單扭曲著耷拉到地面,上面有清晰的血漬和未乾的精·液,小醋包無聲無息地蜷在玻璃箱裡。很明顯,這裡不久前剛經歷一場激烈的**。吳所畏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嶽悅,但他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池騁正在衛生間洗臉。“我來的是不是挺不湊巧的?”吳所畏倚在門框上瞧著池騁。池騁沒說話,寬厚的脊背四周籠罩著一股陰氣。“你這都完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吳所畏問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池騁狠狠胡嚕一把臉,扭頭看過來,兩道利劍般的雙眉沾著水滴,瞳孔發黑,眼球赤紅,剛毅的雙唇閉得嚴嚴實實的,滿臉的肅殺之氣。端詳了吳所畏許久,池騁面無表情地開口。“走。”吳所畏心一橫,突然有種狠狠刺激池騁一番的衝動。“我告訴你,其實我今天來……”“我沒空聽你磨嘰!”池騁突然厲聲怒吼,硬生生地截斷了吳所畏的話,“老子心裡不爽,我勸你麻利兒從門口走人,省得受罪。”吳所畏不知道哪來的一股豹子膽兒,一屁股橫在旁邊的椅子上。“今兒我還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什麼罪受!”帶血的床單落在吳所畏腳底。“我已經爆了三個雛兒,有兩個讓120接走了。”聲調沒有任何起伏。吳所畏脖筋狠擰,瞳孔外凸,手在椅子扶手上重砸一拳。“那就再搭我一個,只要你給報銷醫藥費!”吳所畏的豪言壯語把小醋包的眼睛都給震開了,當即拋過去一個“你好牛B”的眼神。事實上,吳所畏說完就後悔了。池騁朝吳所畏走過去,飽含戾氣的大手將吳所畏的衣領薅住,直接拔地而起,一把扔到床上。砰的一聲,吳所畏的大鐵頭撞到床欄杆上,也許是慣性太大了,腦袋嗡嗡作響,連一貫麻木的腦門兒都有了疼的知覺。“都尼瑪賴你!”吳所畏捂著腦門兒哀嚎,“要不是你整天給我瞎抹藥,我這腦門兒根本就不知道疼,你特麼廢了我一門好功夫!!”池騁正要撕扯吳所畏的衣服,聽到這話頓住了。“如果你沒法避免我的腦門兒再受傷,就別自作多情地給我上藥!如果你自個兒都拿我的腦門兒當發洩的工具,就沒資格譴責我拿它當武器!”莫名的怨氣從胸腔迸發而出,吳所畏粗聲怒吼,“我全身上下只有這麼一塊地方是硬的,你把它弄軟了,我特麼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了!都是你造的孽!池騁,我草你大爺!”砰砰砰!狠狠用腦門兒撞著池騁的肋骨。☆、76傾訴衷腸。(1600字)池騁一把扼住吳所畏的脖梗子,制止住他的暴行,僵持了一會兒,又用一股大力將吳所畏的腦袋狠狠砸回自個兒的胸口。“今兒我心情不好,你先回家睡個好覺,明兒一早就去給你送吃的。”吳所畏還沉浸在自個兒的悲痛中拔不出來,沒完沒了地磨嘰,“我的腦門兒是一道堅實的堡壘,你給我上藥,就是在一點兒一點兒摧毀我的抗打擊能力……”池騁用手在吳所畏腦門上揉了兩下,問:“撞疼了麼?”“誒,剛才你說心情不好,為啥?”吳所畏才反應過來。池騁徑直地下床,把一米七五的吳所畏夾在胳肢窩裡就往門口拖,吳所畏也沒掙扎,就那麼由著池騁把自個兒撇到門外。然後門關上了,空間被隔斷,一個在裡一個在外。一個鐘頭後,池騁開啟房門,吳所畏還站在那。一把拽了進來。“今兒是他生日。”池騁點了一顆煙,“當初他把醋包送我的時候,一個手掌就能托住。一晃都六年了,我估摸他連醋包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以前我對蛇沒什麼感覺,因為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總是接觸,慢慢才對這種生物有了特殊的感情。”“你和他在一起幾年?”吳所畏問。池騁說,“三年多。”三年……吳所畏心裡頭唸叨著這個數字,池騁和那個人好了三年多,結果花了六年的時間都沒解脫。自己可是好了七年啊,照這麼算,至少還得掙扎十五年啊!“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和郭子也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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