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景裡,遠處,是宮城的雉堞牆,近處,是御道的楊柳,那一抹火焰似的的顏色,叫她心裡突然湧起說不出的悲酸,頓時淚落如雨。
羅逾慢慢行到父親所居的行營裡,行營的外圍佈置的是皇城的羽林禁衛——都不是他的人。他心裡盤算了一下,如果要殺阿翰羅,必須離開這片地方。但是阿翰羅本身是個細心而從軍經驗很豐富的人,要能得手,只怕還得貼身肉搏,風險不小。
“父汗,”他穿著鎧甲,只能單膝給皇帝叩安,“昨兒查了一夜,宮裡應該都肅淨了,可敦還禁足在太后所居的惠慈宮裡,拔烈的家眷集中在原來皇后的宮殿裡。”他抬眸看父親的表情,也是等他的示下。
“可敦賜死。拔烈的妻妾賜死。”叱羅杜文說這句話的時候毫無猶豫,但是接下來略犯躊躇,“他的孩子們……”
思忖了半天:“唉,用藥吧,別叫他們死得太痛苦。”
羅逾忍不住抗聲道:“父汗,拔烈的子女,難道不是您的孫子女?”
“那又怎麼樣?”叱羅杜文反問道。
羅逾竟無言以對,只能說:“這樣不好。”
叱羅杜文嗤笑:“你看謀逆之人自古層出不窮,有幾個只責己身的?就算是我的兒子,也與庶民同罪!都是族滅之罰!”
若論“族”,你難道不是阿乾的三族之人?羅逾腹誹。然而知道跟他說不清,也不必說。他只側過頭笑問:“父汗,那時候我帶兵進平城,你也是打算夷我的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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