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子,把自己的臉擦乾,手絹上隱隱傳來惡臭,他幾乎要嘔吐出來。
但面前是孃親,他終歸還是忍住了,把手絹遠遠扔開,一字一字說:“阿孃到底想怎麼樣?”
婦人大約看到他額角和脖子上暴出的青筋,知道觸了他的底線,頓時“嗬嗬”地痛哭起來,哭了片刻,又用手去撫摸兒子的臉頰:“兒啊!阿孃對不起你!”
羅逾搖搖頭:“阿孃別哭,談不上對得起對不起。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責怪父汗,更不是責怪新婦。阿孃可否告訴我,那個偶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有人栽害,誰到阿孃宮裡來過呢?”
婦人捂臉痛哭:“要栽害我,多得是法子!我哪還有活下去的機會?除非——”
羅逾背脊骨升起一陣涼意,嚥了口唾沫沒有接話。
婦人的臉隱藏在兩隻手掌裡,渾身發顫:“建德公死了,他倒是解脫了,但他的兒女們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羅逾低聲說:“很難,但是,建德公和嫡妻所生的女兒皇甫亭,是個可造之材,我也想法子把她帶到大燕,若有太原、隴關幾處舊的漢家世族願意為她揭竿,將來反攻南秦,未必不可能。”
“區區的女人!”婦人抬臉說,“只怕這所謂的‘揭竿’,我活著是看不見了。你殺掉楊盼,把她的首級寄送到南秦,楊寄立刻會瘋掉,再在扶風郡佈置好伏兵,等他出兵報復,便可以一舉殲滅,打擊南秦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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