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殿宇喜歡來北安裡俱樂部這件事,在同行圈子裡不算什麼秘密。
他是少有的經常出入五國租界的武師,有一個徒弟棄武從軍,做了山東省督軍的副官。霍殿宇在北安裡看錶演、開賭盤的全部消費,都記在徒弟賬上。
只是沒想到,會正好碰上。
陳酒目光鋒利如刀子,一隻巴掌緊握著面前的玻璃杯,骨節捏得發白。
霍殿宇腳步慢吞吞,徑直行向預定好的座位,目光只顧黏著臺上舞者的大腿。但有那麼一瞬間,陳酒似乎瞧見霍殿宇那雙昏昏欲睡的老眼朝這個方向微微斜了一下,心裡沒來由想起一句話:
鷹立如睡,虎行似病。
頭頂燈光突然一暗,白俄舞者依次退下舞臺。
陳酒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面無表情地將目光投向了臺上。
舞臺上方的吊燈亮起,身著盛裝的丁零出現在話筒後頭,雪綢質地的領口將修長冷白的脖頸襯托得彷彿披了一層月光。
一開口,卻是連陳酒這個百年之後的來人都耳熟能詳的歌曲:
長亭外
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送別》。
燈光從舞臺上溢位,映照著陳酒的臉龐,半明半暗。
……
“陳酒,你在哼什麼?詞挺好聽的。”
“《送別》,作詞者李叔同,是津門人。這麼出名的曲子,師父你沒聽過?”
“好像聽過。我在東北的家人有人會唱。”
“師父,你還有家室啊?”
“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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