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詳細情況請回歸現實後聯絡並諮詢老闆,他的光腦通訊號為V3778……”
不等俞安疑惑,維克解釋說:【這是平臺方中的小彩蛋,其實是他租的廣告位。】穿得很硬。
進入室內後,經理完成了他帶路和播放廣告的使命功成身退。
俞安拿起訓練用的槍,試了試手感。
單用手操控槍.械和在機甲中體會不,他以操控機甲百發百中,卻很難用手握住瞄得極準,打了一基本都在八環九環之間徘徊,再往高分走卻是不了。
私密性很強的VIP場館內目前除了俞安就只有陸宴錦,其餘人員被攔在門外。
因為俞安實在不想在射擊的時候身邊還有怪異的人做怪異的歡呼。
“你姿勢不夠標準。”陸宴錦觀察了會走過去從背後幫他仔細調整手指放的位置以及舉起時視線放置的角度。
俞安虛心好學,安靜地聽他講解每一步。
“手指放鬆,別握這用力。”
“哦。”俞安耳邊是對方平緩的呼吸聲,他習慣性歪了歪頭,看到陸宴錦的側臉。
陸宴錦按著他的頭讓他轉回去,低聲道:“注意力集中。”
隔著射擊專用手套託著俞安的手抬起對準靶子,眯眼幫他瞄準了一秒,而後“砰”一聲,正中十環。
機器主動播報成績,“十環,恭喜您擊中了十環。”劈里啪啦響起一陣歡快音樂。
連發幾槍,陸宴錦手都沒抖,穩穩地把成績控制在最佳,俞安最終正式收穫一整完美十環。
“真不錯!”俞安勾著固定帶摘掉護目鏡,要不是此刻情況不允許,他真想拍照留念,“你好厲害。”
陸宴錦笑得謙虛,“畢竟身為金絲雀我看起來也只有這一種用處。”不會暖床不會撒嬌,就只有幫金主打個十環勉勉強強度日。
“你怎還記得人設啊。”俞安失笑,“那些奇奇怪怪的設定不要提了。”
是不提不代表設定不會找上門來。
俞安按照剛才由著陸宴錦控制槍.械時形成的手感重新開始新一,成績比最早的時候好了很多,熟悉之後越發得心應手進步很快,擊中的分值也越來越高。
他沉浸在射擊中,沒分神留心周圍,等摘掉防護用具回頭時,本該站在他手側的陸宴錦早就不在身邊。
俞安茫然,“?”陸宴錦呢?那大一個陸宴錦呢?
背後確實沒有別人,只剩一隻藍色小球浮在半空。
維克還在,且ai從的角度清晰捕捉到陸宴錦原地消失的全過程,面對這一幕一度懷疑己心零件了什問題。
ai分析某件事的方式與人類截然不,習慣把具體事件拆分細分成一段段的資料流,這個世界傳達的資訊很明確。
【我的資料反饋告訴我,陸宴錦……現在是被綁架了。】維克分析多遍那短短一刻間產生的資料流,不管哪次計算最後給的訊
息是陸宴錦被綁架了無誤。
找不到兩人分開陸宴錦落單的時候,為了劇情夠有進展竟簡單暴地讓人當場消失然後指鹿為馬強調是綁架。
中間關鍵步驟全部省略,沒有綁匪沒有詳細過程,留無盡空白任他人想象。
俞安怔然,“開玩笑吧?”
綁架也好歹講點邏輯,做這糙情節難道策劃者己就不尷尬嗎。
廢棄的廠房裡,三三兩兩的酒瓶堆積在一起,旁邊還散落著不菸頭。很久無人過來打掃,被遺棄的廠房髒亂無比,水泥地面表層覆蓋著厚厚的灰塵,人踩上去會留清晰的腳印。空氣中充斥著重的劣質香菸味和嗆人的煤灰,稍微以透進來陽光的位置就看見眼前不斷浮蕩顆粒微小的塵埃。
外面是幾天都不會有車輛經過的偏遠公路路段,當地人已經快要忘記這裡還有間這樣的建築,在繁華的城市裡找到這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綁人屬實不易。
陸宴錦眨了眼的短暫瞬間,己就從站在射擊館看俞安打靶到坐在簡陋的椅子上,身上還纏著幾圈糙麻繩,手被勒住綁在椅背上動作受限。綁他的人非常大意,採用的是極容易被解開的繩釦,看似牢靠實則由著專業人士一扯就松。
NPC綁匪在他醒來時動連線劇情,其中一個寸頭男人根據人設朝地上魯地啖了。
“大哥,這小子終於醒了,不過是小心地敲了腦袋就昏過去足足三個小時,快把我等煩了,這身子骨真弱,我豈不是一個不注意就玩死了哈哈哈哈。”
“錦衣玉食被人養著,好到哪裡去,這不,輕輕鬆鬆就被我給綁來。”身邊的黃表情誇張地笑道。
NPC大哥臉上有個深深的刀疤,盯人時兇相畢露,說話聲音也惡聲惡氣的,“看好點,這人是俞安的相好,絕對值不錢。俞先生是成功的商人,手最大方,等我拿到錢就逃去國外,保證輩子也不愁吃不愁喝,錢多得想怎花就怎花。”
“大哥,你放心他跑不了,兄弟都在這裡,看這緊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沒法跑!”
“是啊大哥,別這嚴肅,搞得我也緊張。”
刀疤臉沒有與他一樣完全放鬆,裡掃了遍,“還是要多留意,小心有人找過來。”
他不管是打扮還是說話習慣都很像是陸宴錦遇到過的星際海盜,他和這些人打交道的時間很久,已經榮幸地登上星際海盜內部的懸賞榜榜一,不過至沒人敢來接這個懸賞。
星際海盜不是亡命之徒,要命還是要錢,他想清楚。
臭名昭著的海盜團伙近幾年來早退居三個銀河之外休養生息,已沒有幾十年前那囂張跋扈的模樣,平時見到帶帝國標識的軍隊甚至要躲著走。
陸宴錦靠在椅子上,靜靜地聽他說完,“你好,請問一,我是被你綁架了嗎?”
綁匪如聽到個多好笑的笑話而大笑起來,“還沒弄清楚狀況呢小白臉,你被綁在這個鬼
地方,還心存幻想呢。別期望那位俞先生趕來救你,他找不到這裡的!我是要價兩千萬,一分錢都不行,希望你值這個價錢。那俞先生肯交這些錢就完完整整把你放走,不然……”綁匪裡的大哥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陸宴錦也笑了,垂眼打量著身上制濫造的繩結,眼底沉暗,“三萬億星際幣,這是我在別人中的價格。”
兩千萬?瞧不起誰呢。
綁匪:“……?”
這段劇情既然已經開始,俞安也沒有繼續留在射擊館的想法,他回家和老管家商量了這件事。
後者比起他,處理這種事情有種令人心疼的熟練,聽完一聲不吭地條理清晰地層層安排去,讓手底的人迅速去找人。
“我在這裡靜靜地等綁匪的電話就好。”老管家對除了俞安以外的事情不那上心,做好本職工作便不再努力,貌似根本不擔心太佛系導致陸宴錦被撕票。
俞安覺得有道理,光腦空間裡不會發生危險,不用糾結陸宴錦的人身安全問題。就算他留在房間裡安心睡一覺不做任何事辣雞劇情也早晚會讓他找到對方。
管家給他倒了杯咖啡,“爺,我只勸你做好最壞的打算。萬一陸先生真的遭遇不測,您也不要太過於難過,仰慕您的世家公子還有很多,比陸先生更招人喜歡的不是沒有。”
他對陸宴錦意見很多,於是格外熱衷於給俞安介紹新人,轉頭把照片都拿了過來供俞安挑選。
“您看這位,是家的小爺,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喜歡的運動有雪、高爾夫、網球,一手鋼琴彈得奇地好,聽人說曾在國外知名劇院中演奏過,家世和相貌皆是一流。還有這位,是秦家的二爺,年紀輕輕就在外創業,具有極高的商業頭腦,他的家族與我交好多年,在公司方面多有合作,是最適合聯姻的人選……”
為了讓他保持安靜別再介紹去,俞安板著臉“悲痛”道:“別說了,陸宴錦是無人以替代的。”啊這羞恥的臺詞,真難以相信是己說的。
管家被堵得一愣,難過又不捨地慢騰騰收起照片,不情願深埋心底,“好的,爺。”
維克停在俞安肩頭,等老管家不再說話,蹭蹭俞安吸引他的注意,【我三分鐘前接收到傳送過來的最新資料,策劃者認為,經歷過危及生命的磨難快速促進靈魂上的交流,英雄救美更是從不過時的橋段,所以安排了這段劇情。】【其實陸先生兩年前在邊境和聯盟對戰期間也被綁架過,有叛徒藉助傳送裝置將休眠療傷期的陸先生帶入了敵方的基地,想從他中強行得到關鍵的情報。】俞安頗有興趣地問:“然後呢?”
【然後敵人的那座基地炸了。】
“……”
【我有幸跟隨陸先生觀看了全過程,那座基地在建立之初請了有名的建築大師設計外觀,整體的設計感非常強,所以爆炸時的焰火更是美麗。】比色彩絢麗的煙花更為耀眼。
足足在客廳裡等了一個小時,沒有任何人聯絡過來,
綁匪似乎把他給忘記了。
這連管家也著急起來,他的人設不是多冷血眼睜睜看人深陷危險還無動於衷的人,頂多脾氣暴躁些,容易記仇些,對陸宴錦看不上眼。
綁匪這長時間不打電話過來,難不成真是了意外?
“爺,這怎辦是好,陸先生是兇多吉啊。”他的重視程度霎時上了一個檔次。
俞安解釋不清楚,只好反過來安慰他,“沒事的,放輕鬆。”
管家心情依舊沉重,有菲傭從他身邊走過,他面帶憂愁地拉住人,“你再去幫忙問問有沒有新訊息。”
被他拉住的正巧是現多次的NPC甲女士,利索地一欠身,“俞先生,歡迎回來。您是來見陸先生的嗎,他還是……”這位女士在俞安跟前只會重複這句。
老管家看起來更傷心了。
又等了半個小時,派去尋人的終於有了訊息。
管家接到的電話,對方直言:“我在城北的監控中查到一段錄影,裡面拍到某輛白色麵包車向西行駛,正是那個綁架陸先生的團伙開的無牌車,調沿路的所有攝像頭錄影並且經過排查最後鎖定了城北的某座廢棄工廠,那裡人流量極低人跡罕至,所以很適合躲藏,我保證陸先生就在那裡,這結果不會錯的。”
“太好了,爺,找到人了。”
俞安回神,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這快?”
“是的。”管家苦笑,家爺才是真的無情,陸先生都被綁架了,還靠在沙發上睡得這香。
一行人迅速趕往那個廢棄工廠,在這個世界裡沒有報警讓警察處理的正確選項,管家不會做脫離人設的額外事情,快到了都沒想起來他以報警。
以防激怒暴徒,沒人敢輕舉妄動,只是在離工廠足夠的距離停車思考解決辦法,老管家站在車外盡力翹著腳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花白的頭髮在空中飄蕩,被大風亂了嚴謹的髮型。
“裡面,是不是不太對勁。”管家在望遠鏡裡看了半天,遲疑道。
NPC保鏢只會踹門救人這一種反應,比菲傭臺詞都,對他說的話聽而不聞,安安靜靜杵在原地。
只有俞安和管家交流無阻,“裡面發生了什?”
管家被他看見的搞得迷惘不已,“剛剛站起來活動的那個人是看身形更像陸先生,地上躺著的倒像是綁匪,不過不應該啊,我得到的訊息確實是陸先生被綁架,是不是我年紀大了視力了問題,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