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

阮陌北嗅到了恐懼的味道。

卻不是從己身上散發的。

賀松明緊緊趴在他身上，喉嚨處發野獸般的吼叫，月光傾灑在他身上，如無窮無盡地源泉，生著、生著……

阮陌北忘記了呼吸，他曾經看到過樣的景象。

在哪裡？

夢境開始坍縮，破碎鏡子般，一片片落入方空。

阮陌北掙扎著起身，將賀松明掀翻在地，他跨在對方身上，雙手用力掐住脖子。

“你必須冷靜來。”阮陌北聽見己這樣說，聲音是他的聲音，但彷彿源另一個更加遙遠的時空，冥冥之中，完整的復刻於現在。

“只要你失控一次，我所有的努力都會前功盡棄，你會被丟進焚燒爐，扔進藥劑池，放進絞肉機，重新變成那一堆膿水爛肉，他有數不清的方式以讓你生不如死。我會上軍事法，被審問被裁決，在無窮無盡地監視中度過半輩子，所有和你我有關的人，都會不得善終！”

“你必須……冷靜來！”

“接受你的天賦！”

霎時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賀松明睜開眼，茫然地望著他，異色瞳眸中，緩緩流了一道透明的淚。

【好害怕。】

【好害怕。】

【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阮陌北.息著，他鬆開掐著賀松明脖頸的手，上面已然現了一道猙獰的扼痕。

“好孩子，好孩子……”

肉塊悄無聲息地縮了回去，重新沒入潭水，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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