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算你恨她，你爹是無辜的。”

“無辜？”錢二嘴角一扯笑了，“他但凡有一點把我娘當個人看，我娘也不至於淪落到這樣的田地。倘若殺了馬氏，他還風光再娶，我和我娘這輩子都只當錢家的兩條狗。既如此，不如直接把他殺了省事。那馬氏，就留條活路，讓她一輩子活在家破人亡的痛苦裡，豈不更好？”他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彷彿真的看到了馬氏的痛苦，哈哈哈地狂笑起來。

沈嘉嘉甚至覺得他有點憐。

笑完了，他眼裡流了淚花。他抹了把眼淚，說道：“若沒有你，我已經成功了。”

“我覺得，人生在世難免有許多的不容易，但這不成為害人的理由。”

錢二又扯嘴角，一扯嘴角眼淚又流來了，“若是有的選，誰不願做個好人呢。”

沈嘉嘉也不知現在該安他還是斥責他，想了想，她問道：“你先前說讓我幫你做件事，是什事？”

“我希望你幫助我娘離開錢家，安頓好她。”

“我？”沈嘉嘉呆了呆，“我與你非親非故，你憑什覺得我會幫你？”

錢二笑了：“就憑你是個好人啊。”

沈嘉嘉被他說得一愣。

“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與他不一樣。你的眼睛是乾乾淨淨的，還未被這俗世侵染。我娘從小嬌生慣養，生性懦弱，又遭馬氏嫉恨，倘若我不在了，她怕也活不了幾年。沈三娘，我孃的生死，只在你的一念之間。”錢二說著，竟然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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