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晏提燈的手緊了緊，勉強朝他笑了笑：“我不怕，咱走吧。”

重休微沒有再說什，兩人攜手進了鬩窟。

鬩窟外面是某種非常大的怪獸的頭骨, 不對稱是這個頭骨最大的特徵。進入的通道是斜斜往的臺階，深不見底，十分陡峭。兩人本來是手牽手，符晏提燈，進入鬩窟後重休微便抱起了符晏：“我帶著你快一點。”

“嗯。”符晏又問：“要不要隱身術？”

重休微對她溫和，對別的向來冷淡：“對這些東西用不著。”

“你閉上眼睛面向我。”重休微等她埋首己懷裡，足尖一點便似箭離弦一般以不思議的速度飛了去，須臾到了鬩窟最深處。

符晏被放了來，環顧周，第一次知道了什叫地獄。和這裡相比，從前她覺得己的境況都算天堂。

鬩窟最裡面是大的、冒著綠色液體的池子，中間的圓臺有容納三十人的落腳之地，從中間向外延伸的六條縱向道路將池子分成六部分，而這六部分上面，又有鐵索橋以透過。

在六個池子裡面，只有靠近的兩個裡面有人。兩個池子裡面是幾千衣衫襤褸的人，她都緊閉雙眼，一臉痛，肚子畸形。她脖子以浸泡在綠色的液體中，看不來生死，角落有一堆像是被野獸撕咬後留的殘渣，還有肢枯瘦腹部破了大洞孤零零躺著的屍體。

符晏問重休微：“謝鏡湖真的是人嗎？”

“最開始是，後來就不是了。”

要是一開始他就是這樣的怪物，越千里就不會選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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