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著爺爺在病房裡呆了一整天，夜裡，程越看著他睡，準備離開。

“咳咳……咳咳咳——”床上剛剛入睡的爺爺突然劇烈地咳嗽。

程越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扶起他：“爺爺？”

他按開床頭燈，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到。

老人胸前咳了一大片猩紅血沫。

程爺爺呼吸急促，像是不過氣要休克了。

程越慌亂地對著床頭的緊急呼叫按鈕狂拍，又跑去在走道里喊：“有人嗎？！救命——”

值班醫生很快趕了過來，面色凝重，給程爺爺上了氧氣瓶，幾個人急急忙忙把他推到了手術室。

“你是病人家屬？”剛才的醫生走過來，“病人現在情況很危急，需要立即手術，還要輸血，拿著這個單據去一樓繳費。”

程越木木地接過那張單據，低頭看了一眼上面的數字。

他抖著手，摸手機查了一餘額。

完全不夠。

他調聯絡人給李阿姨打電話。

“喂，程越啊。”那邊半天才接，李阿姨聲音有點疲憊。

程越顧不上許多：“阿姨，我爺爺……他要手術。”

“現在？你別急，你在醫院不？”

“在。”

“是不是要交錢了？”李阿姨問，“要多，我讓你叔給你帶過去。”

程越盯著單據，嘴唇動了動，把那串數字報來。

李阿姨沉默了一會：“這多啊……小越，這多阿姨實在是一子拿不來。”

“阿姨先給你轉一部分，你再看看還有沒有辦法借一點？”

“好，我知道了，謝謝阿姨。”程越掛了電話，手機上收到一款轉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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