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真厲害,不一刻,陳景嶼腹便似被棒槌捶打般絞痛,到了這時,他才覺得惶恐,捂著劇烈疼痛的肚子蜷縮了子。
意識迷糊時,他抓著人的衣袖哀求道,“我要見陛,求他,留這個孩子……”
話顛倒,“不,殿不會要這個孽障,他不信我,他不信我……”
到後來,便是發野獸般的哀鳴。
屋裡都是血腥味,陳景嶼的床褥被紅浸透,人被這陣仗嚇得面發白,正想去稟告,卻見御醫匆匆忙忙已趕了來為陳景嶼把脈。
門的黑靴面久久不離去。
陳景嶼渾冷汗淋漓,墨髮被汗打黏在慘白的面頰,唯一是紅透的,瀕死人最後發的一乞求。
他想開,卻因為疼痛無法聲,只死死抓著人的衣角,妄想李知元改變旨意,留他的孩子。
等啊等,等到他指節都發白,等到御醫宣告孩子已經落淨,他都沒等來李知元的影。
痛楚至極,反被拉扯回憶的漩渦。
“陳景嶼,你背上怎回事?”
“小傷已,時貪玩摔倒留的印記。”
“哪有人己摔成這樣的?”
他那時並未告訴李知元,他背上的傷,是嫡母不小心將的香爐撒在他上,開綻,又醫治不及時才留的傷疤。
許多苦楚不需要對外人言,這是陳景嶼打小就明白的道理。
李知元卻把他摟懷裡,信誓旦旦他,“以後不會讓你痛了。”
他還記得李知元講這話時裡的定光彩,過往的苦難像也隨著這樣的目光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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