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在極度疲乏中昏睡過去，再次醒來時，牆壁掛著的時鐘指向七點半。瞌睡瞬間跑得無影無蹤，她掙脫了鍾硯齊的懷抱，跑去衛生間找校服。

光著腳踩在地板上，鞋都來不及穿。

鍾硯齊少眠，睡得又淺，被吵醒後也坐起身，表情困頓，一下下按揉著眉頭。

周錦在衛生間換好衣服，正在洗漱。

敲門聲響起，她回頭，見鍾硯齊穿著睡褲，赤裸著胸膛靠在門邊。

他抱著手臂，懶洋洋地問：“遲到了？”

語氣裡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周錦恨恨地瞪了他一下，不顧口中滿溢的泡沫，咕噥著：“還不是怪你。”

她的頭髮用髮圈扎高，團成了一個丸子，露出纖長的脖頸。這幅模樣倒比平常多了些青春活力。

鍾硯齊收到強烈指責，竟然認真想了下，不置可否地點頭，認可了她的意思。

然後像是補償一般安撫著說道：“既然這樣，那等會兒送你。”

周錦詫異地看過來，見他玩味的笑容，轉過頭小聲說：“這還差不多。”

馬上進入十一月末，街上越發蕭瑟，悽風聳動著枝丫，吹得咯吱作響。天氣預報播報今天大機率降雪，一大早天空就灰濛濛地暗淡著。

上了叄年高中，周錦從來沒有曠過早讀。第一次來得這麼晚，平常人來人往的二中門口此時空無一人。她踩著第一節課的鈴聲跑過校門，都沒來得及跟鍾硯齊好好道謝。

*

下午有班主任董老師的課，打上課鈴前幾分鐘，他抱著課本走進來，命令同學們回到位置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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