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番暮身何 (2)

倒那瞬間，楚焉眼前現了一片荒原綿延無盡頭的景。夾岸模模糊糊、層層迭迭且不甚真實的景象，像是一幅幅記憶重現，皆是他的一生點滴。

他身將門，楚家無數郎為捍衛陳國的疆域死在沙場，然，為國捐軀的鮮血宗祠一排排壘迭的牌位撐不住一紙討楚檄文的重量。最終，他真的叛變了，劍直指京師，揮軍踏破山河，無不染血腥。

即便取得天，他也不曾得意。他所在意的親人全都不在了，那得天又有什意義？想要的正義公道給誰人聽？偌大的疆域，誰千秋共？

楚焉疲倦拖著天劍踽踽獨行，不知何是歸，也不知道為什己還要往前走。直至一條波濤洶湧的大川前，看見對岸迷霧茫茫間似有一抹熟悉的雪白身影，心一切困頓才豁然開朗。

他欣喜想過江那人相會，那人卻朝他躬身一揖，轉身離開。

楚焉心裡著急，想過江卻毫無辦法，張也喊不聲，眼看那人轉身漸行漸遠消失在茫茫大霧，他才明白何謂揪心蝕骨的寂寞痛苦。

不知站了多久也沒等到那人回來，楚焉驀了，去滿身蒼涼，抬手奮力把劍江畔的泥濘間，滿懷怒意轉身往回走。豈知身後一個大浪打來，楚焉猝不及防，立時被卷波濤！

他來不及憋氣，鼻湧腥澀的河，浮浪白滔在巖間激，將他卷河底，他掙扎無果，僅任由波濤拍打沖刷，隨波伏沉。江力大無窮，忽然將他拍向一塊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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