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湊鬧

這突其來的一幕，沐宴尚未開始便散了。寧秋鶴回到房，捧了《香譜》，卻沒有看去，只把書頁翻得沙沙作響。

翻了半晌，著實沒意思，便喚道：「墨涫。」

「？」墨涫從橫樑之上探半個身，「怎？」

「你之前不是說，戎人冬季退兵，回山供養燭的嗎？」把手上的書放到一旁，寧秋鶴抬頭問道：「方才那是怎回事？」

「過去數千年一直此，未曾改變。」墨涫化作人形，從橫樑之上輕巧落，在桌邊落座，一手托腮，另一手以指敲擊桌面，「這樣，怕是燭的了問題。」

「了什問題？」寧秋鶴從榻上坐起來，也坐到桌邊，奇道：「你之前說過，燭魂壽將至，難道是燭死了？」

「我怎知道？」墨涫以指蘸水，在桌上畫了幾個山峰，又在山峰上空畫了個光帶似的東西，接著道：「若是燭真死了，這世上，便再無原始神了。」

「原始神？」

「始祖神盤古死後化的第一代神明，被稱作原始神。這是數萬年前的事了，原始神就剩燭，燭若是死去，這世間便再無原始神。」墨涫繼續蘸著水在桌面上作畫。

「沒有了原始神，那會怎樣？」寧秋鶴託著腮，繼續追問：「你畫的這是什？」

「鐘山，鐘山位於玉門關西北，崑崙山北，戎人的國家稱為茲國，在鐘山山。鐘山勢險要，常年積雪，萬年不化，燭生起便住在山。」墨涫指著山頂之上的光帶道：「這是燭的魂，平日在山腹的軀裡休養，冬季的時候便在山頂之上接受族人供養，魂極大，延綿百里，顏色赤紅，在半空緩緩而動。至於沒有了原始神會怎樣，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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