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0,赴雲臺
雲臺山在甯邑西北百餘里,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騎馬得有大半日路程,是以二人大早就了城。沒走多遠就起了霧,林間白靄靄的霧團像流水一樣,隨微風緩緩流動,伸手一揮,衣袖帶的風把眼前的霧割兩團,不過一瞬又合上。
雖不說伸手不見指,也只看到眼前一丈許地,寧秋鶴的活馬又不樂意了,無論何催趕,都只肯踱著小步走。
寧秋鶴沒脾氣了,厭離也不急,二人便在濃霧中緩慢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兩個人都不太擅長聊天,厭離想問父母的事,寧秋鶴沒有白鷺的記憶,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為了避免被追問白鷺的事,寧秋鶴把從異世穿來的事挑著不重要的說了,重要的她也沒敢說,兩人也就逐漸沒了話題。
厭離,你說一座靈山,要是沒有了山鬼,會怎樣?打馬在晨霧中緩緩而行,寧秋鶴忽而問道。
理說,山鬼靈脈而生,山鬼沒了,靈脈還在的話,會再生一個來。厭離沉了一,道:山鬼也不離開靈脈,父親是何得山來的?
我聽我師兄說,他割斷了與靈脈的聯結,與結緣之人共壽元,才得了由身,所以當年孃親病歿,他也就跟著去了。寧秋鶴低著頭道:割斷源的聯結啊,也不知道會不會很痛苦?
會的吧厭離應了一句,大抵是這話題太過沉重,二人又陷了沉默之中。
到得雲臺山,日頭已過了晌午,二人順著山路往山裡走,路越走越荒,沒走上半個時辰路便斷在了腳,只剩滿眼的草樹木,鳥語香。這不止寧秋鶴傻了眼,連厭離也皺眉呆立,不知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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