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諳說得對，他殺不得，這個世界還需要他……”空雲落的話語愈來愈低，“曲諳說得對。”

曲諳臨死前那番話，蕭責從那日在地牢當值的人中聽說了，所言荒謬至極，竟說他所處是書中世界，那分明是將死之人的胡言亂語。

“莊主，曲諳的話無從證實，何況你我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軀幹，有心智，生至，皆有因果，怎會只是書中的文字？”

“佛家有言，芥子須彌，微塵三千。你又怎知我所在之處，不是滄海一粟？”空雲落道。

這種說法相當於重塑蕭責二十餘年的認知，他無法輕易接受，“若曲諳還活著，您還會相信他這話？”

空雲落想了想，點頭了，“會，他若還在，便證明。只是，為何一開始他不說？”

蕭責道：“歷來參破天道之人，命途多舛，興許他也有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

空雲落想到了曲諳說過的，我也很疼的。

他閉上了眼，默唸這個名字，唯有此，才讓他找回一絲世人的溫度。

“二位，走了為何不說一聲？”清朗的嗓音遙遙傳來，來後方不遠處三丈高的塔頂。

“聖君如此好客，帶著傷也要來相送？”蕭責以內力傳音，話語清晰傳到聖君的耳中。

“小傷而已，本君還要多謝空莊主手留情。”聖君似乎並未將剛才的對戰結果放在心上。

而空雲落也未將他放在眼裡，繼續前行。

聖君又道：“曲諳的死，本君也深感惋惜。總有一團疑雲縈繞心間，他的死也許沒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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