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差不多有幾分鐘，姜許輕聲問：“現在呢？感覺怎樣？”

席盛沒有迴應。

姜許鬆開手，側頭看了席盛一眼。

額前碎髮蓋住眼睛，只餘小半張側臉，鼻樑線條流暢，側面看更顯精緻，嘴唇還稍稍有些紅潤。姜許面無表情地撩開劉海，席盛沒有任何反應，雙眸緊閉，兀睡得正香。

嗯，真行，和以前一個德行。

當初和席盛在一起後，姜許每天清晨叫他起床吃早飯就覺得困難重重，簡直是一天當中最無奈、最無力、最折磨人的時刻。

——雖然，他和席盛在一起度過的早晨並不算多。

“就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後再睡。”姜許推了推席盛，時間一再壓縮，底線也往降了一小半。

席盛沉重地嘆了氣，艱難地轉過臉，不去看姜許。與此時，他伸一隻手去抓姜許：“再睡一會，姜許……就一會，二十分鐘後我就起。”

起個床哪還有像他這般，一直討價還價的？

姜許心想，絕對不縱容席盛的壞毛病，想到這，他板著臉，態度十分堅決地說了兩個字：“不行。”

“哼……”席盛軟綿綿地哼唧了一會，姜許沒理會他，轉身過去拉開了窗簾，屋子裡驟然亮起，十分刺眼。

席盛心不甘情不願地緩慢坐起身，雙眼無神地盯著姜許看。

以前熱乎的那陣子，這人不是這喊他起床的，每次會好聲好氣哄半天，是現在呢？唉……果然，愛都是會變的。

席盛慢吞吞地從床上挪來，最後深深地看了姜許一眼，直把他看得心裡發毛，才起身走到衛生間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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