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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去了半年,季蕪依舊康健。

儘管心中清楚旁人是不知他之間的這些恩愛的,但每每面對著守元宗掌門陸從殊的時候,江窈還是有幾分的心虛。

陸從殊當日從一干世家子弟中選中他,是看中了他似水般的陰柔,讓他來沖喜,是為了給季蕪補陰,而不是叫他來採陽的。

季蕪似乎看透他的心思,那天晚上任由他折騰也不做聲。

深夜時分,一番情事了當後,季蕪已經沉沉地睡去。

江窈看著他覺得有些幹氣悶,站起身打開了點的窗子,那一線的月光就這照了進來,剛巧落在季蕪裸露的後背上。

他忽然有了落淚的衝動,虔誠卑微地吻上季蕪的脊背。

至有那一瞬間,他以為己得救了。

……

江窈從這個荒唐的夢中醒來,頭痛的厲害。大抵是因為昨夜多喝了幾盞酒,才會做這樣的夢。

他推開門,打算到庭院中轉轉,庭中栽種著幾棵梨樹,白色的花朵在夜裡發著光。

那是他剛到蒼山時栽的,用靈氣滋養著,倒也不懼寒冷,許多年過去,已經十分高大了。

冷風吹得他清醒了不,看見樹梢時的那道熟悉身影時,他還是驚了一。

江窈快步走到樹,他伸開雙臂,揚聲說道:“快來。”

樹上的人並不理會他,手中拿著一個梨子正在快活地啃著,懷裡還囤著幾個。

若是見到別人這樣作踐他的梨樹,江窈早就一道劍風過去,但這個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年從樹上跳來,衣袂翻飛,靈巧的像一朵梨花墜落來。

那等身法就是枝遊都愧不如,晨的時候他才聊過一回。

“忒不公平,”枝遊嘴上這說,笑得卻很輕快,“十六七歲的入凡境修士,若是守元宗的那幫人見到都要驚掉了,師父是怎想的啊?”

他附和著輕笑了兩聲,視線卻從未離開過季蕪的身影,生怕一眼沒看顧過來就了什差錯。其實江窈心中清楚,現的季蕪就是在往生河岸邊橫著走,也沒有誰動得了他。

白衣在黑夜中格外的打眼,瞧著比梨花還要乾淨漂亮。季蕪身

上沾上了花香,伸向他的那隻手也帶著香氣。

江窈意識地咬住了年遞過來的那顆梨子,心跳都停了半拍。

“好吃嗎?”他彎起眼睛,笑的很是天真無邪。

“好吃。”江窈咬了一後,拿起那顆梨子仔細地端詳了片刻。

季蕪趁他不留神,很快地又跑開了,由的像一隻小鳥,肆意地飛翔。

江窈站在原處,一邊吃梨,一邊遠望著他,輕聲哼唱著一首民歌。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第19章 枝遊番外·知北遊

打枝遊跟著季蕪從燕南迴來已經兩週有餘,蒼山掌門的氣還未平復。

枝遊捧著那玄盒,跪在他師父面前,一句辯解的詞也說不來。事實上他己也不知道為什,每次跟著小師叔一道去總要些怪事異事。

譬如這次,他二人只是奉命去取一玄盒,師父臨行前還特意交代了勿要聲張,沒想到卻鬧得人盡皆知。

等季蕪拿到那玄盒時,距離守元宗的人趕到只剩一刻鐘的時間。

枝遊看著季蕪慢條斯理的動作,一個法陣一個法陣地往玄盒上面加,恨不得直接把他打橫抱起來就走。

往日裡跟著枝遊,都是旁人對他懶散的勁看不過去,搶著己把事情做了。

只有季蕪讓枝遊都深深地感到焦躁。

季蕪倒面色不改,依舊氣定神閒地畫著法陣,門外的涼風吹起他的髮絲和袍角,直讓枝遊想起仙風道骨這幾個字。

現在不是仙風道骨的時候。

且不說他此次行的身份和目的已經全部暴露,待會正面對上守元宗的人,若是他想要奪寶怎辦?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枝遊卻釋懷了。怕什,就算是守元宗掌門親至,他和師叔二人聯手也一戰。

於是他便坐在了桌案上,靜靜地等著季蕪加完法陣。

靈氣的波動在某一個瞬間突然從遠處襲來,枝遊和季蕪對視一眼,旋即御劍而起。

明麗的劍光劃破天空,還是慢了一步,飛雪聞名於世的幽藍色劍光已經將季蕪的身份寫的明明白白。

聞訊趕來的守元宗弟子站在道觀門,愣

愣地看著天空,也不知是誰率先說了句髒話,幾個青年面面相覷,最後都笑了來。

“還真是蒼山的那位啊!這回不虧!”

領頭的是個高高瘦瘦的青年,頭髮束了起來。他踏進觀中,徑直走向了最裡面的祭壇,看著祭壇中已然空空,眉頭方才舒展開來。

室內昏暗無光,空氣中隱約浮動著淡香,他站在季蕪剛剛站過的地方待了很久。

“謝師兄!該回去了。”一名年輕弟子進來打斷了他的沉思。

那青年聞聲慢步走了來,天光明亮,他的面龐彷彿發著光,漂亮標緻的不似活人。

但這些季蕪和枝遊是不知道的。

枝遊正在苦思如何在半月的時日裡抄完十遍的南華真經,季蕪正在苦思如何順利席三個月後的葉城宴。

從燕南迴來以後季蕪就沒有過門,連去趟後山的瀑布都要和他師兄知會一聲,他乾脆哪都不去了。

只有枝遊整日待在他這,枝遊抄書,他看著枝遊抄書,倒也有幾分趣味。

這個一貫懶散逍遙的青年在行為是天然的道門子弟,就是道祖復生也要誇他一句真良才也!

是現,他正和道祖的聖典在拼死拼活,拿著狼毫筆,一手翻頁一手疾速地落筆。

“你修道這久了,怎最基本的經文都不會背,還要照著抄?”季蕪看他這幅勤奮模樣很想笑,忍了片刻後還是問了來,“雖然你師父已經把你幾個定了,總還要走個過場,當初你入內門的考試怎過的?”

枝遊咬著筆頭,話語間有些委屈:“我幼時就默背南華真經了,已經這多年了,破境之後,平日裡誰還會拿這個來考我?”

其實此番罪確實不怪他,他最大的錯就是沒有攔住季蕪,己把事情都做了。讓季蕪這等對世事一無所知的單純修道者來處理俗事,實在大材小用,師父的心思他的確捉摸不透。

也不知那玄盒中裝著的是多重要的東西。

季蕪輕笑了聲,隨手翻看著他抄寫的紙頁,青年的字龍飛鳳舞,寫意飛揚。

一直臨到後半夜,枝遊還在燭光之奮筆疾書,明天就是第十五日,他師父要來收他的成果了,而他還在補這最後一遍。

“抄到哪了?”季蕪從內室走來看他,頭髮披散來,身上隱約還帶著水汽。

昏黃的燈光,不但他的側顏變得柔和,氣質也不再凌厲,美的有幾分驚魂之感。

是枝遊看著他,只覺得更睏乏了。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季蕪撿起那一頁紙,低聲地念了來。

“去裡屋的榻上歇一會,”他把枝遊抱了起來,還悉心地蓋上了毯子,青年一沾上軟榻就昏睡了過去。

季蕪看著他的睡顏,再一次地想要笑來,片刻後他又搖了搖頭,為己方才聯想到陸從殊感到抱歉。

他回去書案邊,執起筆,沾了墨後繼續寫了去。

道祖在上,抄著抄著他的心中也越發的清明。他對陸從殊,不論是愛還是恨,都是過去的事了,那葉城宴,不去也罷。

季蕪就這樣抄了一夜的書,等到第二日清晨天光破曉,他方才收筆。他站起身把散亂的紙頁整理好,手肘支撐在旁邊。

枝遊倚靠在門邊,沉默地看著他,到底沒有勾起笑來。

因為只有他己知道,他徹底完了。

在那個有點冷的清晨,逍遙在、不問世事、江湖人稱道祖復生的枝遊終於動了凡心。

這份罰抄交到蒼山掌門手裡的時候,他正把玩著一枚玉璧,等到枝遊退去以後,他才翻看起他寫的東西。

他翻著翻著就皺起了眉頭,前面龍飛鳳舞,後面怎突然寫的如此工整,而且這字頗為眼熟。

蒼山掌門提筆在一邊的紙上隨意地寫了一行字,將兩頁紙對在一起看,發現竟是驚人的相似。

他目光晦暗不明,遙望著南方的天空,低聲嘆息了一。

“怎連字都是你教的?”

枝遊對師父所洞悉的一切都一無所知,他翻過高牆,邁著凌波微步般的逍遙步伐,踏過摘星湖向季蕪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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