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木的密度高，書架不容易被蟲蛀，同樣也不大容易壞。

胡九那麼大的一個人撞到上面，也不過只是讓書架搖晃了兩下，裡面的書通通落了下來，砸在了胡九的臉上。

這些書似乎是在嘲笑他的裝模作樣，在嘲笑他低賤的出生。

在諷刺他心狠手辣殺了全族婦孺的行為,在提醒他從未為自己母親的死而傷心過。

“我若是沒有打聽錯的話，你應該扇過青竹一耳光吧。”

秦軒臉上帶著兩三分輕飄飄的笑意。

與其說是笑意，倒更不如說是嘲諷和復仇的快感。

“這一耳光，就當是我幫青竹還給你的。”

胡九的臉高高腫起，鼓起的血肉透過面板幾乎能夠看到血管的脈絡。

他的耳朵裡“嗡嗡”聲不斷，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之中。

此時聽到秦軒這話,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迷離感。

不是吧，難道還能這麼算的嗎？

他的確是打過青竹一耳光，但是因為青竹身懷有孕。

所以即便他的心中憤恨異常,也是留了手的。

哪裡像是秦軒這樣，一耳光直接要了他的半條性命。

“還給我？”

過了半響，胡九終於面露痛苦地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他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有血和牙齒混合在一起，從他的口中流了出來。

現在的他，看上去非常的狼狽。

一點兒都不像是即將成為青丘狐族少主的人。

倒是更像那個在爛泥之中摸爬滾打的胡九。

“那你還欠我一條命呢，你是不是應該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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