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許星純說什麼,付雪梨自己就紅了臉去看別處。
不過他看上去就像被震傻了。
她等。耐心等。
等了一會,許星純還是傻傻站在那沒反應。付雪梨也無奈了,“你再不說話我走了。”她作勢要走。
“等一等。”許星純急的忙拉過付雪梨的手,緊抓著生怕她真走了似的。
她這才發現,他的掌心溼乎乎的,像是出了很多汗。
許星純喉嚨發澀,“你知道我不會說話...但是...”他不說話,是怕自己聽錯了...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出現了幻覺。
“你可別激動昏了,我們又得回醫院了。”
“我還能堅持一會。”許星純一本正經。臉不知道是被冷風吹的還是害羞的,紅的像個大蘋果。
沒點出息。
付雪梨卻越看越喜歡。哆哆嗦嗦把拉鍊拉起來,帽子扣上,就這麼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門口,雙手捧著他的臉親上去。
許星純摟緊她的腰,把她壓在懷裡,急切地回吻她。
....
....
短短几天就發展成這樣,讓付雪梨感覺真的很神奇。別說許星純了,就是她,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晚上在家吃飯,她胃口大開,吃的特別香。家裡人都發現付雪梨的反常,“心情這麼好?”
付雪梨喝了一口魚湯,含糊說:“知道自己沒得流感,當然開心嘛。”
“你可算是開心了,這幾天我都被你弄得睡不好覺。”付城麟嘆氣。
好不容易好好吃完一頓飯,洗完澡溜上床。付雪梨躲在被窩裡,插著耳機跟許星純有一搭沒一搭打電話,他寫作業,她玩手機。
班上一個男生給付雪梨發了一個帖子。她點進去看,是貼吧的一個關於校花投票。
付雪梨本來不關心這種無聊的帖子,誰知道無意一瞥,發現自己居然在夏夏下面一位。她氣的要死,發訊息喊宋一帆他們上貼吧給自己投票。
許星純也察覺到她不對,問怎麼了。
付雪梨一咕嚕爬起來,換了個姿勢,下巴抵著膝蓋,嘴巴撅起來一點,“你給我說說,夏夏和我哪個漂亮?”
“你好看。”他想也沒想。
而後許星純嘆息,“你之前也問我這個問題,你為什麼會這麼介意她?”
“那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和她怎麼回事。”她帶了點火氣。
許星純一陣沉默後,“什麼...怎麼回事?”
付雪梨提點他,“我有朋友說看到你們在學校外面約會了。”
他言簡意賅,“我是她表妹的家教。”
“你還有時間給人當家教呢?”
“她是初中班主任的女兒。”
付雪梨隱約記得,這個初中班主任當初對許星純挺好。她便沒說什麼,懶洋洋哼了一聲,“切,還真是有緣呢你們。”但也沒再繼續追問。
因為這場流感,學校一次性放了兩個星期的假。折騰了兩三天,付雪梨感冒終於好了。雖然天冷,但她在家待不住,迫不及待找了藉口溜出去和許星純約會。
大冬天,別人都裹得像個熊。他卻像不怕冷一樣,裡面就一件短袖,外面套了黑色件羽絨服。
一見面,她就衝到許星純懷裡,像個小狗狗似的,湊到他臉上聞來聞去。
才分開幾天...居然有點想他了...
“你說我今天穿的是不是很好看。”付雪梨扯了扯自己的羊絨小裙襬。
“嗯...”
“你擦了什麼,香香的。”她忍不住,吧唧親了一口。
“不知道。”許星純眼神溫柔,拍掉她帽子上的雪粒。
路邊的樹葉已經開始凋零。他們兩個長相都出眾,路過的人難免都多看了幾眼。
付雪梨本以為許星純會帶著她去約會,誰知道滿心歡喜,卻被他帶去咖啡館學習。
許星純就坐在對面,她卻不自覺端詳著他的臉走神。
好像突然能體會到學校女孩子對他犯花痴的心情了...
許星純真不愧是學校貼吧加精貼裡的top帥哥...
他似乎察覺到視線,抬起頭。付雪梨撐著下巴,快速移開了,假裝在看別處。
她面前攤著的書沒翻過,把筆夾在嘴唇和鼻子中間,視線在餐檯那。
許星純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擋住她的視線,“不要看別人。”
付雪梨知道他又在介意什麼。她無語地把筆拿下來,“你幹嘛啊,盯我盯得這麼緊,乾脆拿根鐵鏈把我栓床上得了。”
許星純聞言脊背一僵。
“你這什麼眼神?”付雪梨狐疑地看著他。
怎麼一副被戳中心事,被人拆穿的樣子。
“我靠你還真敢這麼想呢你?”她做了個深呼吸,起身抽他胳膊。
許星純捉住付雪梨的手,嘴角掛著淡笑,一邊翻著她的書。
......
......
雖然和許星純在一起很舒服,但是他總是喜歡搞一些讓人出其不意的事。
比如帶付雪梨去操場散步。散著散著,突然掏出一塊黑色秒錶,在付雪梨震驚的注視下,冷靜地說出讓她跑步這種話。
估計是聽了醫生的話,讓她鍛鍊身體。
不過...這人真是太誇張了。
不過還好付雪梨反應快,回頭看了他一眼,伸出自己穿著小皮鞋的腳,“明天再說,我的鞋跑不了。”
明天再想借口,反正她不想跑步,累得要死...
付雪梨這麼在心裡盤算,許星純一言未發,從揹包裡掏出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她盯著這雙鞋有些懵,足足有十幾秒,才突然清醒,“你...你?”
“齊阿姨。”許星純解釋的很簡單,“我找她要的。”
“你怎麼這麼討厭!”雖然口裡罵他,還是乖乖坐下來,準備換鞋。
許星純把揹包放在一邊,單膝蹲下來,輕輕替她把鞋帶解開。架勢像是要親自幫她脫鞋。
這個舉動搞得付雪梨有點臉熱,拉他胳膊,“我又不是小朋友,你幹嘛呀,這裡還有人呢,我可不想被人圍觀。”
許星純一愣,抬頭看她。
面前的人滿臉不自在,甚至不自覺咬住唇。
“許星純...”她喊他名字。
於是許星純站起身,退開一點。
付雪梨仍坐著不肯起來,跟他討價還價,“那這樣,你揹著我能繞操場走幾圈,我就跑幾圈,怎麼樣?”
“好。”
看他答應的這麼痛快,有時候付雪梨都懷疑,他對她這麼有耐心,都是被她各種無理的要求一點一點磨出來的。
最後,她還是在他陪同下,不情不願跑完幾圈。
休息了一會,許星純額前的髮梢還很溼潤。手託著付雪梨的大腿,揹著她在操場上慢慢走。
幸好天徹底黑了,誰也認不出他們。
付雪梨手摟著許星純的脖子,心安理得奴役他。
“班長,是你嗎?”一道熟悉的女聲從前方傳來。
付雪梨渾身一僵,想都沒想就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不肯露面。
站在旁邊符藍旁邊的女生猛地給她打眼色,他們倆的表情都像見了鬼似的。
付雪梨猛地掙著要跳下來,兩人都跌跌撞撞才站穩。
許星純眉頭蹙起又散開,去扶她。竟然一時忽視了另外兩個人,只顧著讓她注意安全。
付雪梨反手拉著許星純,對他打了個眼色。
意思是,怎麼辦,我們要跑麼。
許星純倒是很坦然,拍拍她的頭,“乖一點,別鬧了。”
眼睜睜看他們走遠。
“我靠,怎麼回事啊,天啊!”女生一臉心碎的表情。符藍也一個勁犯傻,雲裡霧裡,“我、我也不知道啊...”
默了幾秒,符藍下了結論,“恭喜你,你男神脫單了。”
她已經猜到是誰了。
“唉...難過。許星純剛剛揹著那個女生吧?太寵了,好幸福...”
符藍給付雪梨發訊息,笑眯眯地問,“怎麼,你想當我們九班班嫂?”
“可別,年級喜歡他的人太多了,還有那群藝術生,我是從來不敢肖想的。”
女生眼淚汪汪地嘆氣。
...
...
付雪梨不知道,自己剛剛又讓一個少女夢碎。她此時正拉著許星純的手,還在跟他談各種不平等條約。
比如因為跑步導致明天她腿痠,許星純要負責給自己按摩一個小時。
如果以後她答應跑步和學習,他就要給她獎勵。
無論付雪梨提什麼,他都要無條件答應她。
許星純聽她嘰嘰喳喳很歡喜地說。嘴角也不自覺揚起來。
不管是錯是對,他從來不拒絕她。
付雪梨給的一切,他全盤都接受。
反正...
從喜歡上她的那天起,他就徹底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