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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平行時空《與弟媳苟且的那些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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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珍嫻宿醉未歸,直到清晨潦倒出現在卓府大門前。

內宅已因她的失蹤而亂了一夜,連在外尋歡作樂的卓承宇都被邵雁荷召了回來,他見她徹夜未歸內心還是慌的,那地方魚龍混雜,她該不會是被誰帶走欺負了吧?

然而現在看她完好無損地到家了,還帶著一身酒氣,積累了一夜的焦躁與怒氣都沸騰到了極點,高高揚起的巴掌眼見就要對準她臉扇下去,卻被卓君堯死死鉗制住了,“什麼都沒問清楚,又要打人?”

卓承宇自知在體力上不是他這個所謂大哥的對手,只能恨恨地作罷,旁邊的邵雁荷卻不依了,趁卓君堯不備上去一腳踹向譚珍嫻的膝蓋窩,“跪下!”

譚珍嫻本就因宿醉而恍恍惚惚,哪裡受得住她這麼一踹,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堅硬的石板上,發出好大一聲響,卓君堯只覺得自己的心尖都跟著顫了一下,可當著眾人的面,他不便扶,也不能跟邵雁荷動手,只能怒視於她。

邵雁荷雙手抱臂,一臉刻薄,“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自家婆娘自己卻不能管了?說破天也沒有這樣的道理!我們二房關起門來自己處理家務事,其他人的手可別伸得太長了!更何況這女人已經墮落到竟敢徹夜不歸在外酗酒,若今日不好好懲治,傳出去咱們卓家還有名聲沒!”

“卓家的名聲還輪不到你來考慮。”卓君堯不由冷斥。

邵雁荷臉一青,正要反駁,卻被站在一旁卓承宇按住了,“好!就算我們沒資格管,那麼我倒想問問大哥,既然你一口一個家法、家主,這女人現在犯了七出,你不會就想這麼算了吧?”

“當然不會。”卓君堯低頭望了眼還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譚珍嫻,“按照家法……打手板五十,再扔到鄉下的宅子裡去禁閉思過三月,期間不得任何人探望。”

此言一出,滿場靜默,這懲罰著實過重了,去鄉下宅子連個丫鬟也不準帶,對於這樣嬌滴滴的大小姐來說,簡直如同任其自生自滅。

小滿頭一個衝出來朝卓君堯磕頭,“大少爺,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沒看顧好小……二少奶奶,我求求您了,她身邊不能沒有人服侍啊!”

卓承宇的臉色也有絲難堪,他沒想到卓君堯竟真的如此鐵面無私,他原本還以為……刺探的目光在卓君堯和譚珍嫻之間來回逡巡——難道是他想多了?

全場最滿意的恐怕就是邵雁荷了,倒是一直站在一旁溫凝姝,一臉的憂惶,兒子終究沒聽進去勸,恐怕只有她瞭解他真正的目的。

“君堯……”她急上前幾步想勸阻兒子,“不可!”

卓君堯讀懂了母親眼中的擔心和告誡,可這次無論是對是錯,他都義無反顧,“任何人不得求情!”

譚珍嫻就這麼被扔進了空寂無人的老宅,卓君堯甚至在門口還派了哨兵把守,她的手心被打了五十板,看起來血肉模糊,但好在並不是很疼,可她對這些都毫不在意,自從舞廳那日後,她就終日渾渾噩噩,彷彿一具行屍走肉。

卓君堯也真是下了狠心,連送飯的人都不讓進,只囑咐了一個菜攤老闆日日送菜上門,看來是真有心要鍛鍊她自食其力了。

自食其力是不可能的,她乾脆餓死算了,如了他們卓家人的願。

譚珍嫻活活餓了兩日,水米未進,連床都沒下,醒了就睜著眼發呆,熬不住了又睡,昏天暗地。

第三日,她又聞雞睜眼,心裡惱恨著隔壁家的公雞日日喧騰不勝其煩擾人清夢,還不如宰了吃掉,做個叫花雞、白斬雞、花雕雞……什麼的都行,她嚥了口口水,又開始聯想古代那些清流言官為了上諫,怎就能做到絕食而死,如此難熬簡直非人所能,怕不是古書為了揚名而杜撰……

口也渴,身上也臭,手掌心也腫得像饅頭,她也不知自己怎就落得如此的田地,一時又想到寵她的爹爹,孃家的溫床……早知道嫁人竟是這般滋味,情願做個永不出閣的老虔婆,也好過去別人家當豬狗牛馬!

委屈的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咬了兩下唇沒忍住,乾脆也就不忍了,反正這偌大的園子冷宮似的也就她一人,乾脆放聲大哭嚎個痛快!

哇哇哭了沒一會兒她房門就被人推開,卓君堯拎著食盒疾步走到她床前,譚珍嫻嚇得噤了聲,眼睜睜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坐在她床頭,一臉關切地問,“怎麼了?哭得這麼厲害……可是有哪裡不適?”

他看見她傷痕累累的手,抓過來仔細端詳,“已經關照過了,怎還打得這樣重!”

那日動刑時他特意避開,見不得她受罰的場景,怕自己忍不住要去護她,讓這全盤計劃功虧一簣。

譚珍嫻不搭話,抽回手,掉了個身子面朝裡。

她沒忘記這男人那天知情不報,但凡他站出來幫她說句話,說是他把她安頓在招待所的,她也不至於被他們誤解至此。更何況他還下令罰她,助紂為虐,虧她原本還以為他是好人。

卓君堯知道她心裡怨他,也不急著解釋,將食盒裡的飯菜拿出來擺在中堂的八仙桌上,又去內室哄她起床,“餓了兩日,胃吃不消了,快起來吃點東西,我手藝不及家裡的廚子,但還算能對付。”

譚珍嫻聽了一愣,君子遠庖廚,他竟親自為她做飯?他又是什麼時候來的?她真的覺得這個所謂的大哥行事荒唐又離譜。

卓君堯等了半天不見她動彈,遂掀開被子一把將她抱起,譚珍嫻不由驚呼,這……這人,土匪來的嗎?

“放我下來!”她大聲抗議,連扭帶踹。

“好。”他滿口應她,卻將她放在桌前。

譚珍嫻看著桌上的菜色,雖功法粗糙了些,卻也不失色香味俱全,最主要是竟還有一道紅燒雞,簡直福至心靈!

可她還是不肯輕易認輸,義正言辭地訓斥,“你對我同情,總要有個限度!我不是你娘,我是你弟媳!你對我做這些事情讓我覺得莫名其妙,況且總這樣抱……抱來抱去的,成何體統!”上次在舞廳也是的,她醉了但她沒暈,眾目睽睽之下他毫不避諱地抱著她走,傳出去還不知會召來多少閒話。

“知道了,”他一點都不惱,端起飯碗夾菜,“你現在手不便,我餵你。”

他態度總這樣,溫柔中又隱隱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強硬。

譚珍嫻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

但是紅燒雞的味道太香了,她的嘴巴替大腦做了決定,張嘴一口咬住了他餵過來的雞腿。

吃完了飯卓君堯又幫她處理起手上的傷,他手掌又大又暖,襯得她的柔荑握在他掌心裡只有小小的一團。

他包紮的動作輕柔又迅速,一看就是極富經驗,譚珍嫻趁他低垂著頭第一次認真打量他,劍眉星目,五官無一不是刀鑿斧刻般的精緻,與卓承宇的細皮嫩肉的陰柔不同,他常年行軍打仗,面板顏色稍深,眉眼間蘊藏著一種恰到好處的凌厲和粗獷,陽剛氣十足。

這樣出眾的男人,又身居高官要職,女人見了還不得如狂蜂浪蝶般撲將上去,桃花應該不會少。

想到這裡,她又氣不打一處來,兀自恨恨地撇開眼去,沒一個好東西!沒有!

卓君堯雖未看她,卻也知道她在打量自己,眼見她情緒不知怎的又低落下去,有心要哄哄她,“這園子佔地百畝,景色不錯,我帶你出去走走?”

譚珍嫻興致缺缺,“不了,我可是要被禁足三月的罪婦,大哥作為家主威正嚴明,切莫為我這一介婦人破了規矩,免得讓人抓了把柄,白白遭人詬病。”

“看來你還怪我,你倒真以為我是要罰你?”

譚珍嫻一臉“不然呢”的表情。

他卻突然說起別的,“你那丫頭小滿,日日求到我門上來,說她家小姐身邊離不得人,簡直令人不堪其擾。”

譚珍嫻不知他說這話的用意,難不成他還要懲罰小滿?她眼神犀利起來,“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我到底哪裡惹著你了?你要心裡有氣,儘管衝著我來,別為難一個下人!”

“還算主僕情深,”卓君堯只望著她淺笑,他喜歡她炯炯有神的樣子,哪怕是在生氣,“我向她保證一定不讓你吃苦,前兩天我要處理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害你捱了餓,接下來這三月我便陪你住在這園子裡,供你差遣,你就當我是個僕役,那麼我也算對得起那小丫頭的囑託了。”

這三個月若要風平浪靜,卓承宇這個障礙不得不除,他昨日找他談話,藉口南洋一帶的生意出了岔子,他有公務在身走不開,拜託他跑一趟。

卓承宇聽完兩眼都發光。他這個弟弟野心很大,他一直都知道,用生意作餌,他不會不上鉤,尤其是南洋那邊他一直想插足,之前已經有意無意試探過幾次了,都被他找藉口擋了回去,現下這個時機卻將將好。

為了打發母親,他又藉口回滬江述職,這才耽誤了過來的時間。

譚珍嫻聽他這麼說,防備的表情出現一絲龜裂,他講得這是什麼沒頭沒腦的怪話,把他當僕役差遣?開什麼玩笑!怪不得他剛才還親自做飯。

她心裡簡直懷疑他想對她圖謀不軌,可他看起來如此磊落坦蕩,一點都不像包藏禍心的樣子。

“我可不敢!大哥無事還是請回吧,孤男寡女的實不方便。”

“我走了,你手又傷著,你的飲食起居怎麼辦?讓你餓死在這可不是我本意。”

“那你的本意到底是什麼?”

“自我歸家,便見你日日以淚洗面,同那對母子嘔心鬥氣,卓承宇更是動輒對你拳打腳踢,我這麼做,無非是見不得你受此磋磨,想尋個僻靜處讓你修養身子。”

譚珍嫻嗤笑一聲,“三個月,能改變什麼?莫說三個月,就算讓我在世外桃源住個三年又如何?出去這世道就變了?他們就能遂我的意了?”他怎麼這麼天真!

卓君堯卻意味深長地只盯著她不放,“三個月,改變一些事情,足夠了。”

想出這個略顯卑劣的招數也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他本打算對她徐徐圖之的,可卻突然失了耐心。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去耐心的呢?

他想,應該是她在床上把他認作卓承宇的時候。

***

譚珍嫻:他磊落坦蕩,不像對我圖謀不軌的樣子。

卓君堯:我打算磊落坦蕩地對你圖謀不軌。

抓耳撓腮的作者:正文停滯不前,番外擼到飛起,怎麼辦哪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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