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漫漫長夜到天光破曉，洛宵沿著江，不停歇地走了一路，直到清晨的一束奶白現在江的盡頭，曲微吟才睜眼。

她盯著洛宵的側臉看了半晌，才意識到，己如是在何處。

女的肩膀有些稚嫩，不夠飽滿，但已經很有力氣了，從她的距離看去，夠看清洛宵耳的小小絨毛。

曲微吟低頭，看向己身上披著的衣衫。

洛宵察覺到她的動靜，這才鬆了氣，搖頭說：“你算是醒了。”

曲微吟依舊有些發愣，她本以為，洛宵會離開。

畢竟誰會這蠢，去救一個會殺了己的人。

“那些人沒追上來。”洛宵又說，她將曲微吟往上託了託，以防她滑落。

曲微吟沉默了好一會，嗓子像是被什東西堵住了，說不話，她索性放棄開，重新將頭靠在洛宵肩上。

女除了臉好看外，其他看上去都很普通，不過是隨手抓來的，毫無特色，但她心中卻慢慢湧上一絲，極為微小的暖流。

好像很久不曾有人對她表達過善意。

洛宵皺眉朝遠處看去，粉嫩的唇抿緊，疑惑道：“這條路方向對？怎越走越偏？”

“對。”曲微吟說，她拍了拍洛宵的手臂，儘量讓聲音顯得冷漠，“放開吧，這點路本尊還承受。”

洛宵哦了一聲，微微屈膝，將曲微吟放。

曲微吟落地後，將衣衫裹了裹，面色微怒，她還不曾這般狼狽過，雙腿發軟，髮絲散亂，身上佈滿了橫七豎八的傷。

“你為何不逃？”曲微吟不看洛宵一眼，大步向前走去，面無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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