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姜鶴在裡面，他跪在外面。

顧行歌活了兩世，前一世受盡折辱，從黑暗深處爬來，一路殺上仙界成為戰皇，成神之際被最信任之人背後捅刀，跌落神壇。

這一世無人愛他，無人憐他，每個人都想害他。

第二世他遇到了一個姜鶴，他不知道這個姜鶴為何和上一世的姜鶴不一樣，這個姜鶴愛他憐他，將他護在身後。

他以為己已經鐵石心腸，不會再相信任何人，卻仍舊是在這樣的溫暖裡丟盔棄甲掏了一顆真心。

顧行歌受過辱，內心依舊驕傲，這兩世加起來，他都挺直了己的脊樑，從未彎。

直到為了姜鶴，他跪了。

只要姜鶴活過來，他跪又何妨，就算是要他的命，他都會給。

他最後得到的，仍舊是否定答案。

凝心眼熱淚地質罵他，說他是個劊子手，說他害死了姜鶴，說姜鶴才二十六歲，原本會擁有無限美好的未來。

顧行歌不信，他跪在地上向凝心磕頭，求凝心救救姜鶴，救救他的小師叔，然而得到的，只是凝心顫抖道的一個滾字。

那一刻，他的世界盡數坍塌。

古劍趕到，因姜鶴之死對他刀劍相向，言語間全是辱罵，他罵他是禍害，說姜鶴遇見他之後就沒好事，說是他害死了他最乖巧懂事的小徒弟。

顧行歌沒還手，那是他的小師叔最敬愛的師父，他不還手。

他被古劍狠狠打了一頓，然後丟了煉丹師總會的大門。

最後他是被青雉在酒館裡撿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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