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說,那是隻成年白種男人的手,風乾,虎口處有牙印舊傷,手裡拈著一張摺疊卡片。
卡片素白,精緻,邊緣鏤空雕花,卡封上有燙金的祝福語,自帶香氛,一如任何一家精品店出售的高檔賀卡。
快件盒開啟時,那隻詭異的手,被扭曲成固定的姿勢,正遞出卡片,形同邀約。
翻開卡封,裡頭是一行字。
——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麋鹿喃喃:“如果是我,為了掩蓋筆跡,會從報紙上剪下對應的鉛字貼成一句話。”
但對方並無遮掩的意思:那行字手寫,筆劃流暢。
衛來問:“報警了嗎?”
“報了,樂觀預測,十年能破案吧。”
一隻手,風乾,易攜帶,方便輾轉,可能來自有白種男人生活的任何地方,多少無名屍體都找不到身份來配,何況只是隻手。
“那位岑小姐,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
衛來以為自己聽錯了。
麋鹿補充:“真沒什麼反應,報警都是鐘點女工幫她報的,她自己說,收過發臭的貓屍,澆滿血漿的人頭蠟像,浸在不知名溶液裡的亂蓬蓬的頭髮。相比較而言,一隻風乾的手還算是剋制,至少沒有讓人作嘔的味道。”
衛來半天說不出話。
這麼大尺度的遭人記恨,總得有個原因吧?
麋鹿猜測:“應該跟她職業有關。”
職業有關?
“援非這種事,很得罪人嗎?”
麋鹿搖頭:“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也知道,很多從戰地撤出的人,都有嚴重的心理創傷。岑小姐離開卡隆之後,就徹底退出了援非組織。現在她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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