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一個弄虛作假,一個寵溺無度
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自己人,而且,是為了一個女人。
“再敢有下次,我擰斷你的脖子!”簡時初冷睨他一眼,抱著葉清瓷,大步離開。
等他抱著葉清瓷,離開眾人的視線,林琅才發出一聲嬌呼:“啊!杜少,您的腦袋流了好多血,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滾開!少TM大驚小怪!”杜宏峻推開花容失色的林琅,隨手拆了條一次性毛巾,捂在腦袋上,另一手倒了一杯白蘭地,一口乾了,看另外幾個兄弟,“什麼情況?七哥不是有未婚妻嗎?怎麼為了個憑空出現的女人,發這麼大火?”
他只是想把那個女人扶起來而已,又沒想把她怎麼樣,他們家七哥居然上手將他砸開了瓢兒。
他們都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只有對自己心愛女人,才有這麼大的佔有慾。
其他幾人,也是一頭霧水。
其中一個,拍拍杜宏峻的肩膀,“算了,也許七哥對那女孩兒,動了真心,男人嘛,自己心愛的女人,哪容得別的男人碰?”
“真TM倒黴!”杜宏峻又倒了杯酒,再次一飲而盡,苦笑,“我哪兒知道七哥動凡心了?七哥上來壓住人家就親,一點尊重都沒有,大家不都以為七哥是玩玩兒的?我要是知道七哥是真心的,我哪兒敢碰七哥的女人啊?”
“七哥情商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左手邊的男人安慰他,“七哥二十多歲了,初吻才解決掉,估計他自個兒這會兒也正在懵圈兒呢,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喜歡上人家了,他都不知道,你更不可能知道了!”
這人猜的沒錯,簡時初當然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為什麼葉清瓷不肯主動親他,他很生氣。
看到葉清瓷笨手笨腳的摔在地上,他很生氣。
看到杜宏峻一臉輕薄的彎腰去抓葉清瓷的胳膊,他更是氣的想殺人!
車上,他大馬金刀的坐在汽車後座上。
身上冷煞的氣息,逼得人喘不過氣。
讓坐在副駕駛坐上的保鏢蕭衛,恨不得把窗戶全部開啟,通風換氣。
葉清瓷披著他的衣服,腦袋倚靠在車窗上,呆呆的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兩天前,她雖然只是個葉家被收養的養女,葉家父母待她不親近,葉家大小姐葉雅之,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
可好歹,葉景之疼愛她,她衣食無憂、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可現在,最珍貴的自由沒有了。
她彷彿成了簡時初的私人物品,他想罵就罵、想抱就抱、想輕薄就輕薄。
想到剛剛在會所的一幕,她一陣噁心。
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看清楚她的臉?
如果他們看清楚了,明天傳出去,葉清瓷成了簡時初的情兒,被大哥知道,大哥該有多傷心?
她攥緊了拳,心中一陣又一陣的緊張無助。
她怎麼就這麼倒黴,惹上簡時初了呢?
汽車飛速行駛,路過一個街角,葉清瓷猛的回過神來,坐直身子,用力拍打駕駛座的座椅,“蕭大哥,停車,停車!”
蕭影減速,微微側了側頭,溫聲問:“葉小姐,怎麼了?”
葉清瓷問:“這是去哪裡?這不是我回家的方向?”
蕭影還沒來得及回答,簡時初便冷冷說:“你還沒給我做好吃的!”
葉清瓷:“……”
她鬆開抓著駕駛座座椅的手,無力的倚回自己的座位。
她怎麼把這件事忘了?
她沒試圖分辯。
因為她知道,依著簡時初說一不二唯我獨尊的性格,不管她說什麼,簡時初都不會改變主意。
好在,她和她大哥說過了,今天去同學家溫書,如果晚了,就睡在同學家,不回家了。
她大哥寵愛她、信任她,從不約束她的自由。
可是這次,她辜負了大哥的信任,她……說謊了。
對不起……
大哥……
汽車很快駛進簡時初的別苑,蕭衛下車,開啟後車廂的車門。
簡時初裹著一身的怒氣下車,回身抓住葉清瓷的胳膊,將她扯進懷裡,揚手扛在肩上。
葉清瓷懵了,用力拍打他的後背,“簡時初,你發什麼瘋?你放我下來!你放開我!”
簡時初一言不發,將葉清瓷扛上二樓,砰的一腳踹開臥室房門,又砰的一聲將門踹上。
一陣天旋地轉後,葉清瓷被他扔在床上……
*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從昏迷中醒來。
身上被清洗過了,也換了舒適的衣服。
而她,竟然全然未覺。
她坐起身,呆呆坐了一會兒,低下頭,摸了摸床單。
她是個保守的女孩兒,一直都認為,她的第一次,會是在和丈夫的新婚之夜。
有龍鳳紅燭,有玫瑰、有百合,還有象徵著早生貴子的紅棗、花生、桂圓和栗子。
可是,事實卻是如此的殘酷。
什麼都沒有。
沒有溫柔、沒有疼惜、沒有愛情和誓言,只有無邊無際的痛苦。
她使勁揪緊床單,雪白的牙齒死死咬住緋紅的唇。
她恨他!
好恨他!
她從沒這樣恨過一個人。
他怎麼可以這樣?
毀了她的清白,也毀了她對愛情的憧憬。
她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
她可以趁簡時初一時不備殺了他,可是,簡時初死了之後,簡家一定會報復葉家。
那後果,她承擔不起。
她呆呆坐著,過了很久,才木然起身,換了衣服下樓。
她要回家。
走下旋轉樓梯,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大到離譜的客廳裡,一片花的海洋。
白玫瑰、紅玫瑰、黃玫瑰、藍玫瑰、粉紅色的玫瑰,鋪天蓋地,塞滿了客廳裡所有的空間。
聽到腳步聲,坐在沙發上的簡時初,扭頭看過去,看到臉色蒼白的葉清瓷,他臉上罕有的露出一點不自在。
此刻,站在紅木樓梯上的那個人,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最後,她暈了過去。
他抱著她,給她洗了澡、換了衣服,她都毫無知覺。
把她抱回床上,他摟著她,睡了長長的一覺。
因為他是工作狂魔,常年操勞,他有失眠的毛病。
可抱著她,他不但很快睡著,還一夜無夢,直到天亮。
他起床洗漱換衣服吃飯,鬼使神差的,等在客廳裡,沒去公司工作。
只是讓蕭影拿了急待處理的公事,在客廳裡做。
眼見著日上三竿,她還沒醒,他有些心神不寧,又鬼使神差的問伺候他的蕭衛,女人喜歡什麼禮物。
蕭衛掰著手指數,玫瑰花、巧克力、衣服、豪車、房子、首飾。
於是,就有了眼前鋪天蓋地的玫瑰花。
從昨晚開始,她就是他的女人了。
他簡時初,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女人,不會讓她受一星半點兒的委屈!
見葉清瓷站在樓梯上不動,他紆尊降貴走過去,問:“喜歡嗎?”
葉清瓷神情複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她臉色雪白,憔悴的厲害。
想到自己昨晚的行為,簡時初的心裡,罕見的有了那麼點慚愧。
天知道,以前在他簡時初的字典裡,只有為所欲為,唯我獨尊,絕對沒有“慚愧”這兩個字的。
他伸手,抓住葉清瓷的手腕,“餓了吧?我讓廚房給你煲了粥,給你補補身子,你太瘦了!”
簡時初將葉清瓷拖到餐廳,立刻有人擺上一大桌豐盛的飯菜。
“吃,”簡時初將筷子塞進葉清瓷的手裡,“多吃點。”
葉清瓷哪裡吃的下?
她把筷子放在餐桌上,淡淡說:“我要回家!”
“葉清瓷,”簡時初伸手將她拉進懷裡,垂眼看她,“從昨晚開始,你就是我簡時初的女人了!”
“你弄錯了,七爺!”葉清瓷沒有掙扎,只是淡淡說:“不是誰和誰睡了一覺,誰就是誰的男人,誰又是誰的女人,昨晚的事,我只當被狗咬了幾口,很快就會忘了!”
“你忘不了!”簡時初一下被激怒,箍緊她的身子,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因為以後我還會咬你很多口!”
“……”葉清瓷咬牙,“簡時初,你到底想怎樣?你已經要了我的清白,毀了我最珍貴的東西,我到底欠你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你呢?你又想怎麼樣?”簡時初惡狠狠瞪她,“在我身邊就這麼不好嗎?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你為什麼總想逃開?”
“這樣的機會,誰想要儘管拿去,我不稀罕!”葉清瓷掙扎,“簡時初,你放開我,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你休想!”簡時初發狠的在她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在我還沒玩兒夠之前,你哪裡都別想去!”
“為什麼?”葉清瓷絕望了,“為什麼偏偏是我?我到底哪裡錯了?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簡時初暴怒,“你問我,我哪知道!”
他還想找個人問問,為什麼別的女人爭先恐後往他身上貼,他趕蒼蠅一樣不耐煩的趕走。
唯有這個女人,拼命想從他身邊逃開,他卻偏偏對她感興趣。
只有她,讓他有親吻的欲旺。
也只有她,可以讓失眠的他,輕輕鬆鬆的入睡。
想到昨晚抱在懷裡的香甜綿軟的身子,簡時初怒氣小了一些,“葉清瓷,只要你乖乖聽話,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我想要你的命,”葉清瓷冷冷說:“你給嗎?”
“給!”簡時初咬著她的唇低語:“如果遇到危險,只能活一個,我死,你活!”
“……”葉清瓷震驚的看他。
簡時初不悅的挑眉,“怎麼?你不相信?”
不!
她信!
因為簡時初不會說謊。
不是不會,而是不屑。
正因為相信,她才這樣震驚。
他很自然的說,如果遇到危險,只能活一個,他死,她活。
葉清瓷知道,像簡時初這種男人,說出口的話,必定能做到。
可是,為什麼?
她只是他心血來潮弄來的玩、物而已,哪個男人蠢的會把生的機會,讓給一個玩、物,自己選擇死亡?
她目光復雜的看著他,“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簡時初摩挲著她的唇,漫不經心的問。
“為什麼遇到危險,只能活一個,你會讓我活?”
“這還用問?”簡時初不耐煩的鄙視她的智商,“我是男人,你是我的女人,自己的女人有了危險,當然男人來扛,不然要男人幹什麼?”
葉清瓷看了他一會兒,苦笑,“簡時初,你知道什麼叫‘你的女人’嗎?”
“當然知道,”簡時初咬了她一口,“我們睡過同一張床了,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葉清瓷低下頭,疲憊又頭疼。
見她又不說話了,簡時初不滿意的又咬了她一口,“你到底想要什麼?只要你說得出,我全都滿足你!蕭衛說,女人喜歡房子、衣服、首飾、汽車,我過戶給你一家商場、一家珠寶店、一家汽車店、還有一個別墅區,一會兒你籤個字就行了,以後喜歡什麼,自己過去選!”
葉清瓷再次哭笑不得。
果然財大氣粗。
為了一個認識了還不到三天的女人,出手這樣大方。
可她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
她抬頭,看著簡時初的眼睛,靜靜說:“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自由!”
“做夢!”簡時初剛剛好點的心情,再次被怒火點燃。
他猛的扛起葉清瓷,將她摔在一邊的沙發上,覆身壓上,一通狂吻。
直到吻的葉清瓷喘不過氣,他才微微抬起身子,霸道的宣誓他的主權,“你已經是我簡時初的女人了,除了我的身邊,你哪兒都別想去!”
簡時初按著葉清瓷的身子正發狠,手機忽然響了。
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神情緩和了些。
“喂!”他劃了下手機,離開餐廳,走到書房去接電話。
葉清瓷在沙發上躺了許久,才緩緩坐直身子,盯著地面發呆。
“葉小姐!”蕭影走進來。
“蕭大哥。”葉清瓷抬起頭,勉強衝他扯扯唇角。
“葉小姐,我們能談談嗎?”蕭影站在門邊,透窗而過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為他暈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他高大帥氣,人淡如菊,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很容易讓人心生信任。
“當然。”大概是因為他的氣質很像葉景之,葉清瓷心中便對他多了幾分好感和親近。
“葉小姐,還記得我昨晚對你所說的話嗎?”蕭影看著她,溫和說:“其實,只要你不總是違拗我們少爺,我們少爺很好相處。”
“不是我願意違拗他,”葉清瓷無奈搖頭,“是他想要的,我都給不了!”
“那又怎樣呢?”蕭影微微挑眉,“只要我們少爺想要,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能得到,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觸怒他?”
“你想讓我怎樣呢?”葉清瓷有些氣憤,“讓我對他俯首帖耳,逆來順受嗎?對不起,他是你的少爺,不是我的,我沒義務對他言聽計從!”
蕭影搖搖頭,“葉小姐看起來纖纖弱弱的,這性子可真是倔強。”
“是啊,我脾氣很臭,”葉清瓷自嘲的勾唇,“我也不知道,我這麼一個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一個小人物,到底是走了什麼豿屎運,居然被你們家少爺看上,我其實很想問問你,我到底哪裡做錯了,為什麼簡時初不去纏著別人,非要糾纏我?你告訴我,我哪裡做的不好,我改還不行嗎?”
“也許是你的與眾不同吧,”蕭影淺笑,“你一點都不普通,尋常女人見到我們家少爺,早就迫不及待撲上去了,恨不得使盡渾身解數,讓我們家少爺把她們留在身邊,只有你,對他畏如蛇蠍,避之唯恐不及,我們家少爺,也許正是被你這一點所吸引。”
“真的?”葉清瓷若有所思,“你是說……只要我表現的和那些女人一樣,他就會對我失去興趣,放我離開?”
“我不知道,”蕭影笑笑,“但是葉小姐可以試試,沒準兒管用呢!”
葉清瓷遲疑了下,終於點頭,“好,我試試,謝謝你,蕭大哥!”
“不客氣!那我先出去了!”蕭影衝葉清瓷點了點頭,轉身離開餐廳。
客廳裡,聽到了他們全程對話的蕭衛,衝經過他身邊的蕭影,讚歎的豎起大拇指。
知道什麼是坑人的最高境界嗎?
他們家老大這樣的就是了!
明明坑了人家,人家還要感激不盡的說謝謝,真是絕了啊!
簡時初打完電話回來,看到葉清瓷已經坐在餐桌邊,乖乖吃飯了。
簡時初很滿意,在葉清瓷身邊坐下,“飯菜可口嗎?不和你口味儘管和廚房說,讓他們重新給你做。”
“很好吃!”葉清瓷點點頭,腦袋裡使勁兒在想,她要怎麼樣才能像其他女人一樣呢?
現在就把簡時初撲倒?
不不不!
她實在做不到啊!
她最不擅長的就是演戲,她怕演到一半她會吐!
她眉頭鎖的死緊,絞盡腦汁的想,怎麼才能表現的像黏著簡時初的那些女人一樣。
簡時初見她吃的愁眉苦臉,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她餐碟裡的菜,“有這麼難吃嗎?吃的這麼苦大仇深?”
看他那麼自然的把她餐碟裡吃了一半的菜,塞進了他自己的嘴裡,葉清瓷愕然的睜大眼睛。
說好的潔癖呢?
不是傳言,簡七爺長的有多帥、脾氣有多壞、潔癖就有多嚴重嗎?
簡時初嚼了幾下,咂了下滋味,把菜吞了,“雖然沒你做的好吃,但也還能湊合,你要是不喜歡,我現在就把他們換了!”
“不用,我剛剛是在想事情,飯菜挺好吃的。”葉清瓷連忙搖頭。
她可不想因為她的事,砸了人家的飯碗。
雲城人人都知道,簡家的薪酬高的離譜,所以雖然簡時初脾氣壞,也有無數人削尖了腦袋往簡家擠。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辦法。
“想事情,”簡時初感興趣的問:“你在想什麼事情?”
“我……”葉清瓷眼睛一亮,“我想去逛街!”
對!
就是去逛街!
她忽然想起來了,女人為什麼喜歡黏著簡時初?
不就是因為他長的帥又有錢嗎?
男人都不喜歡拜金女,更不喜歡女人是因為自己有錢,才喜歡自己。
一會兒她就拖簡時初去逛街,拼命讓他買東西。
到時候,簡時初就會覺得她和那些拜金女沒什麼兩樣,就一定會討厭她了!
只要他能討厭她,她就可以順利離開他了!
她為自己這個脫身的妙計,雀躍不已!
“好啊!”看到葉清瓷眼中興奮的光芒,簡時初覺得心臟上像是一下被人打進去一支興奮劑一樣,渾身充滿了力量。
自從認識葉清瓷以來,她臉上的神情,一直是憤怒、仇恨、傷心、絕望。
這是第一次,她眼中煥發出開心興奮的神采,像鑽石,卻比鑽石更加的閃耀迷人。
簡時初心臟砰砰砰跳的厲害,一把抓住葉清瓷的手腕,“吃飽了沒?我們現在就去!……算了,不吃了,你想吃什麼我們到街上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