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熟睡中醒來,焦順就覺著渾身黏膩潮溼,彷彿被浸泡在漿糊裡似的。
同時大量汗液與荷爾蒙混雜的氣息,也順著鼻腔直往裡灌,說不上十分刺鼻,卻也絕稱不上好聞。
他睜開眼睛,在化不開的濃郁黑暗中摸索著起身,抓起滑落到腿上薄被,隨手扔到了一旁,坐在床頭愣怔了好一會兒,這才漸漸適應了周圍的黑暗。
扯過胡亂搭在床頭的錦袍,在腰間胡亂纏了一圈,焦順吊兒郎當的起身,走到門前推開了房門,迎著夜風仰望著滿天星斗,精神登時為之一振。
四月底的夜,依舊有些冷。
但焦順卻不想回到屋裡,也懶得穿好衣服,只把錦袍略略往上提了提,遮住兩塊腹肌和肚臍眼,然後赤著腳走到了欄杆旁,靠著廊柱一屁股坐了上去,又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就這麼靠著柱子想了半天,卻還是記不起李紈是什麼時候走的。
沒辦法,畢竟這一場酣戰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也讓他再一次體會到了精疲力盡的感覺。
這也是因為上回在山洞裡,酩酊大醉的李紈全程都處於被動狀態,給他留下了錯誤的印象,以至於大大低估了十年寡居所帶來的幽怨。
而她跟司棋的情況還不太一樣。
司棋就像是一頭充滿野性的牛犢,無所畏懼永不服輸,只要騎士稍不注意,就會被她掀翻在地、反客為主,逼得你不得不使用渾身解數,去對抗、去馴服她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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