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宿遲騁一夜沒閤眼,陶淮南也一樣。
前半宿他在屋子裡陪,老人嚥氣之後他在院子裡陪。院子裡人來人往,有聞訊來送一程的鄰居,也有幫著忙活擺殯葬用品的店老闆和夥計。陶淮南剛開始被遲騁鎖在車裡不讓出來,後來陶曉東把他放出來了,陶淮南也沒有非要進去,他不想讓遲騁操心他。
陶淮南在一個不礙事的牆邊站著,周圍人聲嘈雜,一時間陶淮南突然恍惚地想起小時候那次了。那時候哥要給爸媽守靈,院子裡每天人來人往,遲騁是一個沒有存在感的髒小孩,每天在牆根兒蹲著。剛開始陶淮南怕他,等後來不怕了就跟他一起蹲著。那時候也和現在一樣,大人們各忙各的事,瞎小孩和髒小孩找個空地不礙事就行。
現在瞎小孩還是這樣站著,髒小孩已經長成了能扛事的大人。
遲志德想要把老人土葬,他們這兒從前老人過世多數都是土葬。但現在不行了,沒有火化證後續很多事都會很麻煩,所以他們還是得把老人拉倒縣城殯儀館去。
遲志德再怎麼不靠譜,這種時候看起來也像個正經人一樣忙著。殯儀館的車來接的時候,遲志德抬著拆下來蓋著黃布的門板,嗚嗚地哭了半天。天已經亮了,深秋的天凍得人有些冷,配上時而誇張時而哀悽的哭聲,更是讓人不自禁地發抖。
遲志德雙眼通紅,把門板抬上車時,喊了幾聲“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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