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妮猜到七八分，腦海中不由主浮現那張清瘦的側臉，她壓抑不住，往那女人身邊走去。

楊寶蓮正在抽菸，整條脖子都是手指掐的青紫色印子，楊妮心中明瞭，她從跟了陳建民，包中常備一條絲巾，她取絲巾，幾步走到楊寶蓮身前，替她圍在脖子上遮擋。

楊寶蓮卸了妝，沒有致的妝容和大紅色的膏襯托，整個人顯一頹廢的氣息，她衝著楊妮吐兩個完整的菸圈，敷衍了句，“謝謝”，並不有甚誠意。

楊妮笑笑，轉身便要離去，楊寶蓮卻叫住她，“一天沒吃東西，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第7章 塵埃中的朵（六）……

九月底的西寧街，已見寂寥，陝北的拉麵館，生意火爆。

楊寶蓮和楊妮推門去，吸引了絕大數的目光，有猥瑣的男人還了幾聲哨，引來鬨堂大笑。

楊寶蓮似乎早已習慣，她選了個偏僻的角落，點了兩碗羊肉面。

店家手腳麻利，兩碗氣騰騰飄著厚厚蔥的羊肉面很快被端上來，兩人也不客氣，捧著大碗大快朵頤。

面連吃帶喝，吞去半碗，人才好像活過來，楊寶蓮給己點了一煙，那是楊妮第一次看見女式煙，細細長長，飄著薄荷的清香。

楊寶蓮先開，“不知為什，瞧你順眼。”

楊妮沒這種感覺，她接近她，純粹是為了陳拓。

她笑笑，場面話還是得圓圓，“咱有緣吧，你看，咱倆都姓楊。”

楊寶蓮跟著笑，“姓楊的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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